叶重锦一笑，：“告罪书自然该亲手书写，哪有请人代笔的理。”

便：“重锦啊，你与空尘大师修行数年，都学了些什么？”

窦蕲沉默许久，忽然似醒悟了一般，摇大笑，“妙哉妙哉，从前只听说叶家极其溺幺，使得小公越发不成，如今看来，哪里是溺，分明是放在心尖上。”

前一句说得窦蕲很是熨帖，听到后面，勾起了他的兴味，问：“还有书本上没有的学问？”

叶重锦站起，指着窗外的一株盆栽，：“比如这蓝盏，它来自西域，看似弱纤细，但若是将它与别的草一起在圃里，不几天，整片圃里就只剩下它一株了，它的会分一，渗土壤，阻止其他植与它争抢养分，因此只能在盆里，单独养活。”

“……”窦蕲脸一变，：“想不到这样好看的，竟如此歹毒！”

到他十多岁仍保留着孩童的纯真天，到让他皇恩浩的叶家，却能够远离世俗，远离朝堂，到不惜用废

窦先生摆手：“那是恒之自己天赋，与窦某无甚关系。”

他慨：“原来如此，小公的品，叫窦某敬佩。”

叶重锦：“哪里哪里，晚辈早听闻窦先生才，我哥哥能有今日的学识，多亏了先生您往日的栽培，可惜晚辈与窦先生无缘，否则，必是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

叶重锦知他吃这，连连又夸了几句，笑得窦蕲睛都睁不开了，直想就此收下这个弟，便是愚钝些也无妨，他又不是没耐心的人。

他最佩服他哥哥的一，就是睁着说瞎话的本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连他都快分不清了。

这是旁人送他的，是从西域的小贩手里买的，只说此贵难养，不可与其他植株混合培育，不料，却是怕它毁了别的草。想到这些日细心打理它，心便有些发瘆。

窦先生哪里会想到，他最重的弟会对他说谎，听到这一席话，从前对叶家小公的印象被全然推翻，这孩哪里如外界说的那样不堪，分明是个纯稚天然，孝悌双全的好孩。

叶重锦：“空尘大师的学问不及先生您，但佛法，且时常四云游，懂得许多书本上没有的学问。”

这席话说到窦蕲的心坎上了，自古以来，十九岁的翰林院编修能有几个？就这么一个，且唤他老师，在何时何地都是一件长脸面的事，他捻着山羊胡须，脸上的笑怎么都掩饰不住。

叶重锦自是激不尽，兄弟二人一了门，刚上车，窦先生忽然从屋内追来，从袖中掏那封书信，小心展开，问：“重锦小友，不知这书信是何人的手迹？”

待相府的车离去，他仍站在原地，神愕然，书童在他前挥了挥手，：“先生，人都走远了！”

窦先生慨：“有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在阅历上，窦某确不如空尘大师，也罢，既然你已有良师，我会与令尊商议，拜师一事就此作废，你若有空，便来我这院听我唠叨几句，替我看看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