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闻遥的心痛得几乎麻木，张开又合拢，最后只说这么两个字。

不如，先妥协，等她警惕心变弱，再徐徐图之。

但是，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他不肯动，跪在床上的膝盖像是长了，地盯着她，像是自己在哭都觉不到。

他只想和她在一起，就算是见不得光的关系都可以。但是，她就是这么残忍，连最后一靠近她的可能都不留给他。

然而，再怎么慢，他们之间的距离，依旧在扩大。他们在六个小时前还亲密无间，现在却不得不回到原。

她从来是个定的人，无论遇到各困难，也会大步走，嘲讽那些拦在路上的魑魅魍魉。

但是，他总是舍不得的。他不会让她背负着丑闻消失在世人中，他说过，一切的罪孽由他背负。

她拼命告诉自己姜明度是个得寸尺的疯狗，本没有正常人的三观，不能去同情他，甚至……上他。

上，或者心里。

他将额抵在闭的门扉上，像是在贴着她的肌肤。

姜明度的睛，依旧执拗地盯着她，眶越来越红，泪珠忽而落，轻轻地砸在被上，未发任何声音，却留下的痕迹。

没关系，时间总会站在他这边。

“再过一会儿，孙会来敲门。”闻遥的声音平直得仿佛是没有情的机，“你可以继续待在这里，然后，我离开姜家。”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讨厌。

无论上前还是往后，都会伤害到一个人。她宛如置于白雪皑皑的冰原，看着漫天飞雪和灰暗的天空，无落脚，无从选择。

他总会等到她的。

闻遥颤抖的双手无力地捂住自己的脸，无声无息中，泪珠从指间落，一滴滴，未断绝。

所有的决定，仿佛都是错误的。

她的生活已经一片混，将自己置于不见底的漩涡中心，无论怎么挣扎，也只会往下落。

他不能让她离开姜家，他现在都被困在姜家，如果她走了，他只会更加难以找到她。

姜明度一震，忽然明白，她在他选择，是继续放肆直接让她彻底远离，还是选择现在妥协离开。

闻遥低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左手上虎的位置，她不知她到底咬得有多么用力，却知姜明度……一定很疼。

“现在，去。不要我说更难听的话。”

变得这么脆弱，这么踟蹰，变得……不再像她。

了。”

两个他都不愿去选。

……

闻遥抬手指着房门，目光冷漠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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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是个好孩~

呼短促而沉重，握的拳上青狰狞可怖，他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让自己不再闯去。

前关闭的门彻底将他的视线遮蔽，姜明度闭了闭，再次睁开时，却已是布满血丝的疯狂和鸷。

她并不是对他没有觉，只不过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坎。这些，他都可以理解。

“……好。”嘶哑的声音终于说这个字，姜明度看着她，一步步往后退。他的动作那么缓慢，那么不舍，仿佛只要她的目光稍微动摇，他就能够再次上前，毫无怨言地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