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却笑了：“这样啊？”

临走时，小鲍送了徐知着一块冰满绿的翡翠坠，只说是自己家矿上的，不值钱，拿着玩。但徐知着已不是当年那个土包，行货一过，多少也能惦些分量，就这么个翠，贩到北京，开价百万也不算稀罕。不过，徐知着也没多推辞，小鲍想给，他也就这么收了，场面上的事有来有往，以后总有回报。

“一个中国人的预期寿命是75岁，而缅甸是62，但是在缅北，男人平均活不过50岁。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顾玄看着徐知着的睛，从容与他对视：“我在这块地方了十几年，我们跟世界号毒枭打，我们卖军火，卖粮，教他们甘蔗

顾玄的要求，他是没有办法拒绝的，这一年来，他受了国家太多支持和恩惠。

德国人的矿，他不得不保，那是他的工作。

还回得去吗？

但顾玄并没有这样问，他只是从随的背包里了一台平板来，调一幅地图拿给徐知着看：“这是什么？”

顾玄是当成徐知着的跟班一起来的，走时自然要一起走。车开康的地界，徐知着让司机下车去两烟，随手把小鲍给的翡翠拿来顾玄手里，垂眸浅笑着，温声问：“最后一次，行吗？”

徐知着忍不住回去想，往事像云掠过心。

逐浪山扣留他，他不得不向人求助，欠了人情也只能以后还。

徐知着有些张，他以为顾玄会反问，你现在才想赚消停钱，便宜都占光了，会不会太晚了？

晚上宴散，鲍明忠拉着徐知着说了不少心窝话，又许诺让TSH承接他们鲍家一个翡翠矿的安保工作，徐知着自然认真说好。

光飞度，他在想什么时候他其实可以停下来，但那时为什么没有停下？

……

徐知着绝望的发现，过去的每一步，就像一个环环相扣的死局，每一次，他都尽自己了最大的努力，了最好的选择，可每一次，当他闯过难关，却又踏更的泥沼里。如果要停下，几乎要追溯到TSH缅甸公司刚刚成立的时候。如果那时候，他抵挡住了诱惑，没有面当这个总监，而是安安份份地呆在温莱一个小小的保安主，赚着每年20多万金的薪……是否，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会像王暮峰那样平安康泰，终日忙忙碌碌，却又无所事事？

徐知着沉下脸。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条忽然断了怎么办？”顾玄了一个爆炸的手势：“对，很快就会修好，但它很长，穿越了无数山老林，大片的武装地带，防不胜防。如果有那么一人，三天两的把它断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他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不是他想要选择的人生，因为……“这一行的，从来没有人会像他这样一本正经的谈恋”。

“你看，我这人也不合适，我拖家带的，我就想赚消停钱，吃安稳饭。”徐知着有些尴尬的解释着。他前半生戎倥偬，一切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实在不习惯这么跟组织讨价还价。

何确有事，他不得不帮，因为他欠了何确极大的人情。

徐知着探看了一：“中缅油气？”

逐浪山的心太野，要得太多，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顾玄忽然直了腰背，他知徐知着说的是什么意思，要的是怎么个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