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2分。”方风雷抬手看表：“你还可以再睡三个小时，衣服脱下来，我让人上洗。中午我们去协和，谢医生今天在北京，我约了他和刘院长一起吃午餐，下午你们可

蓝田觉狼狈而痛快，他的伤正在被准的撕开，而这正是他需要的。

蓝田喝了方风雷大半瓶酒，絮絮叨叨说了无数往事。方风雷耐心听着，大手搓着他的发说你还有什么可不满足？蓝田恍惚的笑意说是啊，我还有什么可不满足……蓝田醉透以后迷迷糊糊地睡了。醒时，方风雷正坐在桌前办公。窗帘拉得很，只一线浅淡的日光。

“他满足了我所有的幻想。”蓝田用一微弱的好像叹息一样的声音喃喃自语：“英俊、神秘、……甜得不可思议。当他不再是一个健房的穷小，不再是穷途末路的人，他变得有钱有势、有能力有选择……他还是我。那么温柔，情。他需要我，关注我，百依百顺，当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可以忘记全世界。”

蓝田取下镜，把脸埋手掌里，的了一气：“我不会再有未来了，我已经得到过最好的，而我已经明白，那是我无法承担的。”

“几了？”蓝田住宿醉后隐隐作痛的额。

他的确已经老了，曾经在很久之前就老了，再没有那样的年少意气，没有不惜一切的轻狂，义无反顾的浪漫，冲冠一怒为红颜，把世界踩在脚下的豪情。不会再相信，只要我想，要什么都可以。他已经在这个人间活了太久，生太多枝蔓，与太多人的命运相关，那些人那些事，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标记在那个地方。他们成就了他，而他们也束缚着他。

“你可能骗得过他，但骗不过我，我认识你太久了，老弟！你不是这会等待的人。想想吧，你的小宝贝遇上麻烦了，你应该是什么样的？你当时对乔治是怎么的？你会说：宝贝儿，站到我后去，这里给我！记得给我喝彩。”方风雷摇晃着手里的酒和冰块。

你的贪。这不是责任，这是望。责任是你知你能承担，你得上；望是你明知你不，你付不那个代价，但你还要求。”

蓝田闭上睛，泪不停地下来。剥开重重矫饰，真相永远最让人无力而绝望。即使拼命想要逃避，总有一天要直面这惨淡的现实。

“我没有不甘心。”蓝田仰看着天板上的晶吊灯：“我真的没有……没有不甘心，我只是，只是……”

“那不一样。”蓝田虚弱的辩解。

“不要不甘心。”方风雷终于坐到蓝田边去，张开臂膀让他靠到自己厚实的肩膀上：“即使上帝你，也不可能什么都是你的。”

方风雷默然无言，抬手了蓝田的发。

方风雷揽过蓝田的肩膀，用力勒了一下：“我们都不会再有未来了，因为我们都老了。可那又怎么样？命运不会总让你心想事成，但你可以换个方式开始。你已经够幸运了，想想看，有谁能像你……有些人20多岁就没有未来了，往下的日就是不断的重复平庸和失望。可你呢？你都这个岁数了，你还有什么可不甘心？”

“没什么不一样，如果有，那就是你老了。”方风雷声音低沉，字字清晰，完全不容置疑的吻：“你的长矛呢？你的铠甲呢？风车就在那里，你为什么不去了？因为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