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副导只能满脸纠结对齐砚重复了一遍司国庆刚才的话：“回去等消息吧。”然后转吩咐助理，“让下一个来。”

齐砚转便将前一秒还视作杰作的铁镰刀扔杂草中，目光远无边，手指扣，背离铁砧走了几步，却又仿佛被无形绳索束缚了脚步一般迟疑停下。

齐砚忐忑不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搞艺术的总是这么神叨叨的真让人受不了！

话没说完，一旁就有人扑哧笑了声。齐砚寻声看去，熟的小伙，大概也拍过一些电视剧吧，“你了什么

齐砚还没回过神，愣愣地就回答了：“他让我回去等消息……”

那青年门时，原本絮絮低语的几个考官都静了下来，朝他看过去。后者不卑不亢，对众人行了个古礼，抱拳齐肩，躬长揖。

不只齐砚，其他人也一样面面相觑。嵇康这个角非常彩，竞争者众多，如今导演走了，剩下没参加试镜的人还剩一半呢。

他神专注，仿佛铁砧上有一柄烧红的铁片，正在被渐渐锻打扁平，形成刀锋。

然后转过，足下仿佛千斤重，一步步缓慢折回去，蹲下捡起刚才被鄙如弃履的镰刀。

然后以稳胜券的神扫了过来。

齐砚睁开睛时，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年轻女助理虽然早就司空见惯，这时也忍不住对那躯多扫两，面上倒仍然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可以开始了吗？”

叮一声脆响，仿佛有火星四溅。

就算boss走了，剩下的人总得走个过场才行。

最后举成品，在光下眯欣赏，个肆意而愉悦的笑容。

罗一平迎上来，也是一脸张，“怎么样？司老师怎么走掉了？”

老爷摆摆手，神情应该是愉悦的，“不用了。”

笑容有些微停滞，渐渐如雪湖，消失得无影无踪。

齐砚借着反弹力度重新抡锤，举重若轻，却力度十足，薄薄的肌匀称贴合在躯上，伴随着动作优曲张。

他一直专注锻打镰刀，加上手柄，细细磨制。由始至终心无旁骛。

齐砚，伴随副导一声“开拍”，青年扬起铁锤，重重锻打在铁砧上面。

司国庆喊了停，站起来竟然是准备离开的架势，“行了，回去等消息吧。”

齐砚心里一个咯噔，“自选戏不用了吗……”他还一句台词都没有念。

罗一平只好憋着，过了快半个小时，杜锋才笑容满面走来，朝门里欠行礼，“谢谢司老师。”

灯光打在他背后，让面孔落在影中，此时无声胜有声，自然带一压抑气氛。整个过程没一句台词。

齐砚仍然老僧定一样闭着睛，“别闹，我在想事情。”

司国庆不喜废话，直接指指大厅中的打铁砧。齐砚会意，走过去拎起靠在旁边的打铁锤试了几次，然后脱下衬衣，一瘦柔韧的。

然后径直走掉了。

青年几次调整，近看细细思考，而后作夹着东西浸中的姿势，明明空无一，空气里却仿佛突然腾起白烟，发滋滋响。

一瞬间，仿佛宽袖曳地，玉佩清脆撞响。助理下意识了睛，前仍然是个衣着帅气的现代青年。

助理则叫了齐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