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板怎会糊涂，是风某该糊涂才是。”我轻轻攀上他的手臂，袖中的银针有意无意地缓缓扫过清凉的衣料，“却不知嵇府是招惹上了什么大人，要令柳老板这般费功夫。”

我在外逛了一圈，至日时分嵇一苍才从朝秦楼里来，还一步一回，万分不舍的样。

我也笑了：“是了，正是如此。”而又上前一步，凑近他压低声音：“可若是男有意扮成女，存心欺瞒，又当如何？”

侍书在我边行了一礼，很是识地退了下去。我虚拱了拱手，亦笑：“人说暮楚馆里的公都是个个儿的好看，却不想连老板都这般俊逸不凡。在下今日见了柳老板，旁的也不了了。”

我放开他后退一步，轻飘飘：“你自然不知，这号是我今日在朝秦楼随手取的。”

柳影笑了笑：“公说笑了，男与女，自是各有各的妙，无什么可比较的。”

柳影起相送：“一定，一定。”

我轻轻摇，看着他：“可比得过招秦楼里的莫成雪莫姑娘么？”

柳影于是叫人在院里支了个小桌温上了酒，用的是官窑里来的瓷。我也坐了，默然接过一杯喝了一。

我呢喃：“我说呢，嵇一苍虽然不讨人喜，却也不是个会遭人嫉恨的。原来啊原来，要找的人原不是他。”我轻轻笑了笑，“是在下拙，让柳老板看笑话了。”

“酒要好些。”

柳影笑：“风公今日吃了在下一顿酒，陪在下打发了个好无聊的下午，算是赔过罪了。”

我们一连喝了三四杯，喝得我浑洋洋的，风来，也不觉得冷了。

柳影面不改，后退半步淡笑：“公此话，把在下说糊涂了。”

“原来一袖清风别号枕云。”他轻声笑，“在下孤陋寡闻，竟不知晓。”

柳影：“酒都吃了，你却还问我要说法。嵇大将军行的端坐的直，还会怕些背地里见不得人的勾当么？公放心回去便是，等那些无事生非的人自讨了没趣，自然也就走了。”

那人往这边瞥了一，收回手笑：“我前两日才对侍书说，久不见有新客，我这暮楚馆怕是要败落了。却不曾想今日就来了位如此风的公。鄙人柳影，是这儿的老板。”

我隐隐有了几分醉意，醺然笑：“今日吃了柳老板一顿酒，却不是在下的本意。还是要讨个说法回去才好。”

“平日在外，不常有机会。冷酒也好，提神醒脑。”

我笑骂他：“人就在里面，又不会跑了，你要想见他，明日再来就是了。”

柳影：“公可莫要这么说，被他们听了去，又要向我抱怨一番了。”他沿廊走来，我闻着一香气，虽然极淡，味却极好。柳影在我面前站定，温声：“公可有属意之人？喜年纪大些的还是小些的？若是要清白的，昨日才了位家世没落的公哥儿，相貌才学都是不错，公可要见上一见？”

嵇一苍嗯了一声，依旧

柳影淡淡笑了笑：“风公喝茶否？”

我站起来：“那日后我便常来你这儿，可要记得多备些好酒。”

“喝酒还是要温一温才好。”柳影喝了一冒着气的酒，眯了眯，很是享受的样，“冷的伤脾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