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长亭送别

陌生人，我为你祝福，愿你在尘世中获得幸福。

不大，看着却也很好看，比那些个还好看。”

我笑：“他们画的是，我画的是骨。”又吩咐，“收好了，我晚间还要去相府，不得空的。”

我正思忖着不知自己何时盗让人看见了样貌，便听后继续：“一袖清风，我且问你——两年前在渝州被你取走的那‘八角玲珑琉璃盏’，你可还记得？”

若有人要在京城里找风不识，但凡是个和朝廷有些关系的人，就能告诉他说：“那受封琼林院常在陛下边晃悠，不过二十带着枚青的鲤鱼玉佩的年轻人便是。”可若是要在江湖上找“一袖清风”，哪怕是消息再灵通的神算，怕也只能叹息一声：“只曾听闻此人，却从未见过。既说是‘风’，又哪里寻得到踪迹？”

省心应了，极其郑重地找了个木盒在桌边守着，等墨了才敢碰。

我听了这番话，只觉如鲠在，要辩也无可辩，要诉也无可诉，自觉罪孽重，心里好不是滋味。于是诚恳：“我原不知的，竟连累了你们。如今再说这些也是无用，反显得我狡诈善辩，无耻厚颜。你要杀便杀，我也无话可说，只一件事——今日乃丞相夫人生日，你且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

那人冷笑：“你莫要唬我，你就是把三百六十行说遍了，我也认得你就是那什么盗侠‘一袖清风’。”

故而我虽仇家不少，可你架刀在我脖上说“风大人，我看你不顺，要取你命”，可比“我终于找到你了，一袖清风”要平常许多。

我在廊下站了一会，大红的灯笼沿廊挂着，照得哪里都是一片红澄澄洋洋的光。我有些了，不知不觉又往园里走了几步。待察觉到有人靠近，未来得及反应，一个冷冰冰的件已贴上了我的脖。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年，愿一切安好。

相府的晚宴可比白日闹多了，三省六里有有脸的人都到了，堂中人声鼎沸，恭祝之词不绝于耳。我在席里坐着吃了几杯酒，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找了个由走了去。冷风一，不由打了个哆嗦。

只听得后：“一袖清风，你可让我好找。”

我心中疑惑，表面却不动声：“阁下怕是认错人了。这里没有‘一袖清风’，在下是琼林院文待诏风不识。给我面的，唤我一声‘风大人’。”

那人接着：“你要拿便拿，又为何偏选在渝州！那圣旨一下，便叫我父死母丧，长兄害病幼弟早亡，好一该遭雷劈的恶事！瞧你如今恩在无限风光，可知老天无，叫我如何不恨！今日便亲自了结了你，也不枉我委数年苟活于世！”

所谓“八角玲珑琉璃盏”，乃先帝下旨特为钟妃所制，是用各宝石嵌在一八棱的琉璃上，再刻上鸟鱼虫楼台建筑等制成的提灯。自是光溢彩，璀璨无比。当日钟妃辞京携灯而走，十数载后方为人所得，再献于先帝；因我素来知此巧华，甚是喜，便在其送至渝州之时拿了去。不想先帝闻灯已被盗，大怒且悲，下旨发落了一众相关，自此一病不起，没几月便崩了。我不由咂慨，不想由此间接了却一桩仇怨，也算解了平生心结，更视此与旁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