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心问我该向皇帝送什么贺礼，我：“我已把那荷扇面装了扇骨，就送那个吧。”

我：“原本想了两句的，叫‘莫叹枯荷遗寒池，霞衣消殆骨犹在’，往下却也想不了，便就如此吧。”

我依言了，让人扶着去了前厅。那事的太监我是见过的，算是皇帝边较为得力的一号人，如今亲自到嵇府里来找我，见我来忙忙地上来扶住我的手臂：“风大人可大安了？是什么病症，可找大夫看过了没有？若寻不到得力的，我替您去回禀了陛下，再去太医院叫个太医来。”

御书房还是老样，烘烘的，皇帝捧卷坐在案边，我挣开扶我的人颤巍巍地上前去拜，惊得皇帝忙放了书起：“免礼免礼，风卿快起来。来人，快去把朕的鹿椅搬来。风卿未愈，坐着即可。”

我：“很好。”

我压着气息，自是显得四肢无力不能站立，病绵绵柔弱不已。面苍白，额靛青，勉答：“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拖得久了些，劳陛下挂念，实在惭愧。”

“我跟他们说‘少闻还病着，恐不宜面圣’，那太监却说：‘嵇大公不必担心，圣上最是恤臣的，风大人可以坐着轿直去了御书房。’我不好回绝，只好说来看你好些了没有。”

我一怔，心中纵有多思绪，却也只：“应该的，你也不小了。”

嵇一苍反笑：“你若要，可不能这个样去。换素的衣服，再压一压气脉，显得虚弱些，苍白些，就像了。”

无语站了片刻，嵇一苍：“母亲说已看上了忠国公的千金，大约今年五六月就过门。”

我躬谢过，颤巍巍地坐到了椅上。

嵇一苍沉默片刻，：“听说是位大家闺秀，自小就熟读诗书的，模样也很好，最是贤良温婉。”

省心问：“爷不题诗了？”

我称了几声愧疚，那太监便命人扶我到厅外的小轿里坐了，一路抬了。

初一依礼朝贺过，又接了皇帝的赏赐，几样布匹，些许白银，一一登记放了嵇府的库里。我又觉心中一片空，支走了随行的小厮，独自沿着街上的路慢走回了府。

我犹自想：“人都说年少轻狂，最是意气风发，依我看来，却也不见得。如今却也厌了这繁盛景，不如寻个由，早些脱离才是。待久了，保不齐又要什么事端。”

嵇一苍到我房里来一五一十地将外面的情况说了，我疼：“人都找到家里来了，也不能不去。只是不知皇帝这次又有什么难题考我。”

那太监放开我后退一步笑：“风待诏这是说的哪里话，陛下看重的除了朝中的几位大人，可就是您了，您有什么不好的，陛下自然是时时刻刻地想着念着。只是政务繁忙，加之龙尊贵，不能亲临罢了。”

我在轿里琢磨着一会见了皇帝该如何将百般无奈又不得不辞的形态表现得恰到好，直想了一路，轿停了也未曾发觉。直到外面有人请：“风大人，御书房到了，请您下轿。”

于是自那日后我便称病，再不往琼林院里去。如此一拖就是十来日，看就到了上元节，中却传来话说，皇帝宣我去。

我边，我也不理他，只当没看见。

皇帝站在我面前关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