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疯了。”

“……”

闵瞳觉得一窒，原本在与闵凌霄的决战中受的内伤就还没有好，现在越发的疼了。

闵瞳听到这个问题，愣住了。

若是他原谅了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亲人？他怎么能背负着那么多的血债亡魂，与仇人心无旁骛地厮守？

闵瞳就那样看着他，一双瞳盛满了痛苦的碎片。

闵苒抿了抿嘴，轻轻叹了一气，“他只剩一年寿命了，你打算在这一年里，忘了所有血债，跟他厮守么？”

他说得是事实。

了你们？”

“没什么。”

“好久不见。”闵苒负着手走近，“你过得还好吗？”

闵凌霄息了一会儿，然后用手撑着床，要坐起来，可是却牵动了的伤。闵瞳忙压下他，说，“别动！”

闵苒站在他的后，一普通的黑刺客长衫，依旧明丽亮的大睛，嘴边笑一个酒窝。

熟悉的声音，闵瞳倏然转。

即便只有一年，即便只剩一年，横亘在他们中间的是一条天涯，没有一条能够飞渡的鹊桥。

“我不说，你自己不是也明白么？”闵苒的声音又再次柔和下来，“我知，现在我没有资格你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傻事。”有些苦涩的笑笑，“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再疯，也比不上你。用五年的时间来取得信任，以假真。”闵瞳哼笑一声，“我承认，我输给你了。”

漫无目的地走着，无视一切向他行礼的刺客。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脑中一片混。

“你不应该救我。你这个混。”闵凌霄背对着他，静静地说这么一句。

“是因为闵凌霄吧？”

当初不顾一切地把人救了回来，可是然后呢？

“我没有忘！”闵瞳倏然打断他的话。

闵瞳觉得无法再忍受下去，他逃了，逃那间无容的屋。可是来以后，却不知自己该往何去。他想知去往何可以给他一个答案，告诉他到底应该怎么才好。

“你在命令我么？风华主？”

“是你。”

“不要这么叫我。”

而闵瞳亦是闵凌霄的仇人。冷酷残忍一生，却栽倒在最不可能的情字上。闵凌霄在动情之前，从来不知自己可以愚蠢到这个地步。

“看来，你终于决定忘了你父亲和哥哥了。这样对你也好……”

“有心事？”

而被自己最的人欺骗，被送人玩，被多少人凌辱，直至连尊严都不剩了，这样鲜血淋漓的伤，要人如何忘记一切释怀？

“那你为什么要救他？你明明可以手刃仇人，为他们报仇，为什么你要救他？！”闵苒的声音越发尖锐，另得他无法承受。闵瞳喝，“不要说了！”

闵瞳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没有回话。

闵凌霄是他的仇人，杀害了他的父亲亚父，他的哥哥，他家上上下下近百条人命的仇人。灭门之仇，不共天，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填平。

闵凌霄嗤笑，却也不再挣扎，转过脸去，轻声问，“你打算怎么置我？”

“小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