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湖底被璀璨的东海明珠照得有如光下的泥潭，将那些被珠搅得不知该往哪边游的鱼儿都引了过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玄非掌中神力骤，一把将山神给甩了去，脸也偏向一边，抬袖遮住鼻。

所以玄非并不信他所说，哼了一声：“那要看你表现如何了。”

约有半盏茶的时间，明珠又从泥里钻了来，箭一样从湖底了面。这次是一弯路也没绕，直直落了青弋的掌心。

那明珠一路打着旋地向下，惊了不少湖中游鱼，闹的动静不算小，直到最后冲了湖底的泥里。

迷途知返，重归正的。要清除掉他们内的气倒不是什么不可完成的难事，只是一朝成，便生心，气清得再净，也挡不住仍会从他们心底再生。除非这人是个无比忍的，能够在内气除尽后自愿斩掉心，可一旦了，又有几个肯到、能到这一步的？

明珠还在半空中飞着，却不似自他手中脱离时速度那么快了，一直是忽忽低地慢慢前着。可等青弋伸手要够它的时候，它却又会突然加速，飞去一段后如果发现青弋没跟来，便又会再次放慢速度。

——就像是个等着长辈来抓的顽童。

跟着明珠翻过了一座山，沿着谷底一路向西，最终到了一幽静的湖旁。青弋放神识在四周扫了一圈，没觉有什么在，也没知到云襄的魂魄。

山神中闪过狡黠的光，对着玄非吐一浊气来。

他站在湖边等了等，没见明珠有别的动作，这才伸手去，无声地召唤明珠回来。

明珠却没有听话地回来，而是在湖面上剧烈地震颤了起来，似是被两不同的力在拉扯，直到青弋讶异地收了自己这一边的力，明珠才咕嘟一声，没了湖里。

“我自不敢对大人说谎，他就在……”山神说得极其自然，好像前不久才骗了青龙玄武两大上神将的人不是他一般。他说了这一句后，后边的话音便越来越弱，到最后只剩下两片在上下开合，半声音也没发来。

明珠在湖面上转了转，最后悬空停在了湖心正上方，好像在与青弋对视。

玄非走后，青弋很快便追上了那明珠。

可还是晚了些，玄非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觉得前的东西都在晃。他不敢怠慢，瞥了那撞在树上后摔到树下便没能爬起来也不知是死是活的山神，径自盘膝坐在地上，和内的浊气抗争了起来。

也不知还要走多久，青弋想，但愿玄非那边不会什么事才好。

“找不到了么？”青弋低声，也不知是在和明珠对话，还是在对自己说。

比起他这边的激烈，青弋那边可就平静得多了。

青弋并未直接跟中，而是闭了下睛，再睁开时，他中闪着淡淡青光，湖底一切尽收底。

湖底并没有现什

青弋低看了一，发觉原本藏在里的属于云襄的魂魄残影不见了。

青弋倒也不是真抓不回那明珠，只是他实在好奇，明珠到底要带他去哪里，让明珠引着自己走了这么远的人……到底是不是云襄。

玄非以为他被自己伤得太重说不话了，便又松了些手上力，还把耳朵凑近了些，“在哪里？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