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山一辈也没经历过这个。他向来是个痛快人，可自打遇上秦梅香，就什么都不对了。怒火渐消，剩下的只有难以言喻的无力。他沉沉：“你是要疯我。”

外黑漆漆的，他慢慢沿着路往家中走。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他想笑一笑，因为终于自由了。可许平山抱着脑袋的样总在跟前。然后就是枪响的声音，在心里，一声又一声。每响一声，他就忍不住哆嗦一下。

这样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脸上就慢慢了。

秦梅香像个孩似地笨拙地摆着那件凶，很快就明白了。他慢慢拉开保险，拿枪抵住了自己的太，安静地望着许平山：“我不太信。想试试。”

“君一言，快一鞭。”

许平山突然背过去，把茶几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到地上：“满意了？吧！”

秦梅香看着他，眨了眨睛，一滴泪顺着面颊落下来：“说话算话？”

许平山回过神来，才发现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一把枪。他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那是方才随着衣丢在地上的。

许平山夺下枪，单手飞快地卸了弹夹。秦梅香躺在他下，脸上一片空白。

许平山从看到他手里有枪就飞快地冲过来，可还是晚了一步。他死死盯着秦梅香扣在板机上的手指，一字一顿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秦梅香终于凝起神看他，嗓哑得几乎听不清：“将军，放了我吧。我们……不是一路人……”

就在这个档，许平山猛扑上来，把他的手在了地毯上。

许平山脸上的那温柔不见了，他从上望着秦梅香，忽然一个残忍的笑：“别想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秦梅香一一从他下挣脱，慢慢爬到床边，靠着床坐起来。他四肢修长，汗的肌肤在灯下颜温，泛着白玉样的微光。即使这样赤狼狈，仍然有奇异的丽。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回了，只看见许平山抱坐在茶几边上，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君两个字从他嘴里说来，秦梅香觉得好笑。因为觉得好笑，就真的笑了。笑过之后，他摇：“我不信。”

可惜到了这个份儿上，哪里由得他说歇就歇呢。座儿来看他，他不在，人就少了一半儿。于是只得

秦梅香手脚发地站起来，默默穿好衣服。跛着脚往外走，门是勤务兵惊恐的脸。后再就没了声响。

许平山在他上逞凶许久，等匀了气把人翻过来，只看见秦梅香双无神地望着天板，脸上空的，什么神情都没有。

秦梅香原本低垂着，忽然很古怪地微笑了一下：“将军，你说人死了，当真能变成鬼么？”

枪响了。卧室里的吊灯晃了晃。

许平山有些痴然地凝视着他。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越来越长的呼声。

第22章

直到上的人离去，秦梅香才慢慢坐起来，抬看了一吊灯。

秦梅香从许公馆回来，不知怎么患了一场风寒。病得倒是不重，能照旧上台，并且在台上时还是神神的，座儿什么都看不。一下场就倒了，半天缓不过气。唬得班里的人都慌起来。吴连瑞不由分说把他撵回了家，直言歇两天班又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