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捐的明明是……”秦梅香反应过来，脸也白了：“是中间有人动手脚了？”

落成典礼那日，天下着蒙蒙的雨。秦梅香作为重要的资人，也受邀坐在台下。典礼

虞冬荣叹气：“你也不懂这些买卖经济，往后再想捐什么，起码同我说一声。不然你的血汗，没能补贴给需要的人，反倒便宜了这帮家伙。”

这一夜有轻雪。雪也不是故地的那簌簌而落的沙样的雪，而是而的，下落时碰到上就化，把斗篷也了。说不得，只得了一柄油纸糊的竹伞撑在上，走一走，就把伞轻轻转一转，为的是把伞上雪抖落掉。

转冬去来，筹建许久的西岭医院终于落成了。和曾经的仁和一样，这里有一分是教会和海外信教的医生，但更多是学成归国的知名专家。蓉城终于有了不输于燕都和江城的综合医院。

秦梅香兴起来：“是嘛。也不知够不够……”他腼腆地笑了一下：“能帮上一儿忙就好了。别的也不到……”

“不是中间。”虞冬荣打定主意要让他知这个教训：“是人家一开始就拿你当冤大杀的。这些年，前方吃，后方吃的事儿还少么？你同人家又不熟，这等涉及钱的事，怎么能给不熟的人办呢？”

秦梅香脸上的笑淡了：“骂我什么？”

虞七少爷的神冷了：“可你知么，人家都在骂你。”

“我是想着你忙……”秦梅香闭了闭睛，声音冷了：“连国难财也发，心真是黑透了。”

“说那棉袄虫嗑鼠咬，是一批不知打哪儿收上来的破烂旧货。你秦老板沽名钓誉，自个儿赚了好名声，却苦了前线的战士。”

打那往后，四捐钱的病总算是收敛了一些。又为了弥补之前识人不清的事，重新捐了一批新棉衣到前线去。这样一来，虽然还有骂人的，声音毕竟小了，时间久了，人们把这个事忘记，也算是挽回了名声。

然而想到这人如何挥金如土，虞冬荣就气闷了：“你前阵捐的那批棉衣，已经送到枣河前线去了。”

秦梅香推门，看见虞冬荣，笑了笑，把那绘着杜鹃儿的伞抖净收了，小心翼翼地立在门前，才解开领下的衣带，脱了斗篷。他什么都像一幅画儿似的。唱戏这么累，秦老板脸上老是带着一儿苍白的憔悴。但这并不妨碍他，并且仿佛比之从前，得更盛了。

秦梅香低落：“我瞧你一直在外忙运输的事，几个月也回来不了一趟。三小如今家里正，我也不好上门打扰。实在是也没有人可以商量。”

于是也不再说话，默默喝了一茶。

虞七少爷知他其实是个聪颖锐的人，只是如今杂事太多，又一时急切，所以叫人唬了。透了，往后这类的事，再上当就难了。

秦梅香不说话了。

虞冬荣太，声音缓和下来：“你要真想捐，脆以后都往茵小那边捐吧，她们乐不得的。前线的捐资，自然有别人。一个人能力有限，谁也不是哪吒，有三六臂。好歹也顾顾你自个儿吧。不是我讲话狠，你那个骨，难还能唱一辈么？”

气往屋里涌，那儿源实在是杯车薪。秦梅香的手疾又犯了，好在今冬嗓无虞，咳症轻了许多，所以照旧可以登台，演些指法不那么致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