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龙薄怒上心：“如此说来，要怨怪，便该是怨怪给予他特殊质的我不对。我不该随意拉佛门僧妖佛难分的世界，不该为你晋息心怀胎九月，诞下一个世间难容，半人半妖的孩童！”

这一吃惊非同小可，晋息心立时知晓遇上山间树妖。

目光逡巡一周，却不见李家两个孩的踪影。三个小家夥最近一段时日形影不离，若无发生事故，断无可能抛下陆小念自己下山。僧人心复又沈了沈，漫过一阵不祥预。

“小念，李家的两个孩呢？”他叮嘱过小念，在妖气弥漫的夜间切记不可贪玩；即便一时不及，也定要让寻常人家的孩与他保持距离。

“你怎能带寻常孩来跟妖相见，你不知妖情反复难定，一个不好，衬不了心意便会动手伤人吗？”情况果然不所料，晋息心顿时沈声著恼，“陆小念，爹爹平素是如何教导你？你质禀异，不代表别人也是如此，万万不能以你之喜好，随意拉人你的世界！”

见陆小念完好无缺，晋息心心一颗大石这时也才堪堪放下。

陆小念埋在爹亲怀里，小小的鼻尖不知是冻的还是哭的，红得老。孩细弱的声音像是从老远传来，还带有鼻音：“是小念不好，小念想让他们认识认识小念的妖怪朋友……李阿哥说不相信这世间有妖怪，小念答应带他们日落後，来烨姝山……”

缠绕在他脚踝上的藤蔓窸窸窣窣了一会，像是表达赞同之意，然後略略用力，示意紫龙跟随它来时的方向前。陆疏颔首，藤蔓便如同有生命力般缩退开去，蜿蜒如蛇，爬行在草丛中为跟随其後的二人带路。

晋息心就在他後两步远，比陆疏看得清楚，那是一青藤长蔓，壮好似小孩手臂，枝条缠绕住陆疏脚踝，似乎在略略用力，想将紫龙拉动。

难说……

“没事了，小念莫怕，爹亲在这里。”陆疏轻轻拍抚小念後背，孩似是受到极大惊吓，在他怀里小肩膀犹自一上一下的起伏。

陆疏霍然起，把受到训斥而愈加难过的孩拉到侧，冷冷挑眉：“在孩面前耍什麽威风？小念才多大，一心想要讨好朋友，与同龄孩有共同话题，他有什麽不对？”

“你──”

藤蔓尽，视野陡然开阔，一大堆枫红树叶铺成的叶毯上，小小的孩抱著双膝，埋在上，闷无声息的轻轻泣。

陆疏皱起眉，听见孩一一的继续：“他们被吓到了，……李阿哥骂小念是、孽障，然後，然後他就被封了嘴，不能开说话，……小二哥拖著他就跑了……”

但这烨姝山里的妖怪素来避人耳目，轻易不与人类打，除了因受陆小念上妖气引，它们中有少数同陆小念好外，鲜少见过此类妖主动现人前。

晋息心恼：“亦要分清场合，看明对象！”

唯恐藤蔓将陆疏拉摔在地，僧人凝眸一沈，上前一步就要介涉，紫龙却扬手拦住，低声：“它没有恶意。”

“小念──”陆疏急行两步，笨拙的蹲跪下来，孩抬起泪痕满面的小脸，张开双手扑他怀里。

晋息心再如何功尽失，到底还是有佛门中人的底，它们今夜竟敢於堂皇现──

阻隔，只能隐隐看见有一片模糊黑影，在自己脚底浮动。

陆小念抱著爹亲大，有生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