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我不放心。”
唐奕杰哼了一声,“你让人监视我,也不找个更机灵点的来。”
被戳穿心思的我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笑眯眯地承认:“是啊,反正找个聪明的也用不上,还不如找个长得一般的,省的我吃醋。”唐奕杰撇过头去,摆出一副“别搭理我”的样子,我哧哧笑了起来,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休息。
陪唐奕杰在家待了几天后,我又回到了宣传科办公室上班。经历了“大领导横死”等一堆乌烟瘴气的事后,部门里的人惶惶不可终日,有些手脚比较大的都在想尽办法给自己找后路。我的位置不怎么起眼,但继续待在这里,无异于埋下了一颗巨雷。此时正好距离唐奕杰“死亡”的事过去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我就在这时提交了辞职申请,并且很快就通过了——这里即将开始大换血,主动走的总要比被迫请的有眼色,所以并不多为难。
最后这段时间我倒是过上了和以前相同又不同的,朝九晚五的日子。我一边在单位打卡露脸,一边利用关系网不断去搜集、抹平任何可能影响到唐奕杰的痕迹,但无论忙到多晚,我再没有直接在办公室里过夜,因为小圆最晚只呆到九点,我不回去的话唐奕杰就会坐在轮椅上等到睡着,然后第二天脖子就会痛到动不了。
我早就习惯了独自回到一片漆黑再从这片漆黑中醒来的日子,而现在,无论什么时候回去,当我走到楼下时,在目光所及之处,总是能看到熟悉的阳台上有一盏灯明亮。我在进入电梯之前会掐灭自己手中的烟,然后乘着电梯到达家门口,打开门后,总是能看到唐奕杰睡眼惺忪地蜷在轮椅或沙发上,对我说小圆今天又煲了什么粥或什么汤,我的那份还在厨房温着。
唐奕杰穿着我给他买的米白色棉质睡衣,鹅黄色的法兰绒毯子半包裹住上半身。远离了那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后,唐奕杰一天比一天柔软下来。他仍喜欢看书写诗,一手好字也没有荒废掉。我特意给他换了一副圆框的眼镜,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像是个教书的老师。
有的时候我会直接把人抱进卧室里脱下裤子舔他的奶子和逼,有的时候我会在沙发上和他一起看一部电影,有的时候我俩各看各的书谁也不说话,有的时候,我会和他讲他知道的或他所不知道的,我自己的故事。
唐奕杰听着那些陈年旧事,偶尔还会补充两句,我发现其实他还记着我和他相处的许多细节,高兴地只会搂着他嘿嘿傻笑。某一天唐奕杰对我说,为什么不问他在我爸婚礼上装作不认识我那件事,我说因为我想起来了,你在很多时候都是不得不去做某些事,如果当时别人全都不认识我们,你当时肯定会过来和我打招呼的。
唐奕杰听完了又要掉眼泪,我说明明受委屈的是我啊怎么你哭上了,小圆你别那么看我我什么都没做,哎哟我真服了,鼻涕蹭我脖子上了老婆,别哭了我错了行不行。
我拍着唐奕杰的后背安抚着他,小圆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以怪异的姿势抱在一起的我们俩,厨房里咕嘟咕嘟煮着牛骨汤,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
我默默地在心底问他,唐奕杰,你什么时候能再主动向我敞开怀抱呢?
我一直等着唐奕杰给我发出那个信号。
但是,等到的却是,我在某个雨夜归来时,再次变得漆黑的房间。
唐奕杰不见了,小圆的电话也打不通。
凌晨我被上面紧急叫回单位开会,到了才知道姜紫成和杨家栋在立交桥下出了车祸全部重伤。也是在同一天下午,我好不容易忙完手头的工作准备回家,我朋友给我打了个电话:“林慧死了。”
我开车门的手一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