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立看着他的肚已经变了形状，再不是原来那个圆球的模样，而是垂着坠着，生生被人压扁了似的。阿卫还不停地着腹，手指攥了秸秆，另一边搭着阿立的肩膀，张开了大力地嚎叫着。阿立也帮忙

瞧了一又转回去。阿卫又咬牙气，双手抱在大的肚腹上声连连，之后又不住闷哼起来。如此痛痛歇歇了一个下午，直到天渐渐转黑，阿卫仍然在捧腹□□，胎儿却始终没有来的意思。

清晨的时候，下了一场微雨，阿立蹲在角落里，接了些雨，小心倒阿卫的嘴里。阿卫睁开睛，下意识抓了肚腹的衣裳，哑声问着：“什么时候了……”

7.

阿卫坐起后，呼顺畅了许多，他扶着肚竭力地着，像是不够一般。但这次肚很快发起来，阿卫却没力气来抵抗了，他只能靠在阿立肩上，闭着睛咬着牙，双手用力住自己发的肚，又忽然抓着腹侧一阵阵地起伏着肚。

旁边有一家烧饼小摊，阿立过去替人家面团，才换了两张烧饼回来。喂给阿卫来吃，阿卫却如何也咽不下，只是地陷在草堆里，被硕大的肚压着叫着。

阿卫痛得快哭来，双手在肚上胡地抓挠着，有时又绷了拼命起硕大下垂的肚，呼哧呼哧地快速着，又忽地憋住气息，地、用力地发“嗯--”的一声，双脚踩在稻草堆里不停地踢着蹬着。肚看着越坠越下，双也越张越大，到后来已经大开着闭不上了，而阿卫只知着肚嗯嗯地叫个不停，脸跟死人一样雪白。

阿立去求了一些清来给阿卫喂下。阿卫喝下后只张着嘴着，肚腹依旧隆得可怕。阿立担心他不过气来，就把阿卫拖着扶起，阿卫的刚刚动了动，忽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轻微的“噗哧”声。阿卫撑着力气往下看了一，视线被的肚腹阻碍着，可是他能觉到有一从自己下涌来。

这天晚上，阿卫的肚开始发了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次阵痛。他咬着自己的袖，大力架开了双，用力一声嘶哑嗯哼，阵痛了快三天的肚地起。而阿立也不住地抚着阿卫的肚，觉那里得跟块石一样。阿卫又重重地倒回去，额上的冷汗啪嗒啪嗒地下去，下的秸秆也被汗压了。阿卫重地息着，咙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诡异，他嗬嗬地着，觉肚的收缩也慢慢弱了下去，他的心都在减弱着。

阿立告诉他，一会儿就天亮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旁边那家烧饼摊又摆了来。阿立把昨晚的烧饼撕成小块喂给阿卫吃了，自己又跑到那摊上面团。阿卫微眯着睛，看着天边那颗明亮的北辰星，觉自己的生活又陷了另一绝望之中，如果肚里的东西不来，他就没有办法解脱。

接着两天，阿卫都在这个棚里躺着，忍受着不时来袭的阵痛，可肚里的东西就是不见来。他每天看着北辰星起，北辰星落，腹中无止尽的疼痛几乎磨去了他半条命，整个人已变得形销骨立，在昏睡和腹痛之间不停徘徊，一次又一次起肚哑声□□着。阿立还在隔帮工，给阿卫送来吃，阿卫却两发直，窝陷，着大隆的肚，在稻草堆里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