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卫的手艺很好，白莽听着耳边沙沙的声响，还有不时掉落在肩的发须碰撞声。很快，阿卫修好了一边，让白莽侧过去。两人一直沉默着，谁都没有打破这阵诡异的平静。

“那你呢？”

白莽忽然笑了起来，嘴边的那条蜈蚣也立即恢复了生机。白莽盯着阿卫的睛，摇了摇，说：“这不重要。”

两人一阵安静，只有两毫不避讳的目光接在一起。

这时阿卫忽然微微弯了弯嘴角，说：“我为赤羽这些的时候，他总会凑上来吻我。是情不自禁吗？”

白莽哼笑了一声，：“我上的疤不止这一，这条并不算什么。在我经历的胜利和失败中，这一战役，更不算什么。”

阿卫：“还有哪里？能是让你骄傲的伤疤？”

白莽警惕地看着他，摇了摇。阿卫见状便：“我给你换衣服。”他将白莽的衣服解开，脱下他一只手臂，在脱下白莽另一边衣服时，白莽的左膛了来。

阿卫看见他的神，忽然放下手中的一切，静静地望着白莽。

阿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白莽一噎，可他很快冷静下来，盯着阿卫漆黑的双，极轻极轻地说了声：“我也是。”

白莽看着他的神情，受到对方的温度，他忽然想凑上前去，亲一亲这张平凡的脸。可是他忍住了，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阿卫，地克制住自己目光中的贪婪。

白莽又垂下去，把脸送到阿卫面前，垂眸时恰好看见阿卫的肚腹。他忽然想起自己的那一对双生，白莽微微变了变气息，却又忍下不提。

直到白莽的发须越来越薄，嘴边的刀疤清晰地显来时，阿卫才问他：“这疤是什么原因？”

白莽看着他的侧脸，发觉阿卫的脸上现了一他从未见过的神情，那神情既是乖顺又是卑微，似乎全心全意为你效劳，却又从不屈尊于对方。在那微凉的巾帕到自己脸颊的刹那，白莽微微一震，却被阿卫捧住了脸，受到他温柔的手心正贴在自己的脸上。而阿卫仍微微垂着，双轻轻地阖着，显得从容而又自在。

白莽却不说话，狞笑着盯着阿卫。

阿卫又拿起一旁的酒壶，说：“你要喝一吗？”

阿卫立即：“我只是给你刮胡。”他想了想，又说，“你觉得这么一把小刀能杀得了你？”

阿卫继续修着，看似漫不经心：“怎会不重要？耻辱还是胜利，总归有一样。”

35.

白莽闻言，这才慢慢松开手来。阿卫伸手去，试了试姿势，又：“你偏一偏。”白莽顿了顿，微微偏过去。阿卫又抬手试了试，又伸手扶腰，：“弯下来些，我的腰不好。”

白莽望着他的睛，慢慢地、重重地了，微微哑声：“是，是情难自控。”

阿卫对他这回答似乎有那么一刻的吃惊，他扯了扯嘴角，转过去放下巾帕，拿起刮胡刀在里浸了浸，自然地转过来要往白莽的脸上伸去。白莽立即抓住他的手腕，狠狠地扼住。

阿卫见他不答，便将刮胡刀丢盆，低掸去肚腹上的发须，：“不说就算了。”他虽然低着，但始终在注意着白莽的动作。白莽看见他的手在肚腹上掸一一浑圆的弧度，这又让他想起他那对至今生死未卜的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