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如今这样近距离的与他共卧一榻，受到这莫名的暧昧情韵，全发，一时心都了，却又不明所以。正在黑暗中大睁着双，暗暗痛恨自己之际，忽听得容嫣：“柳儿，你没睡吗？”

柳儿一惊，象作贼被当场拿获一般，额沁汗：“二爷……”

“自然练过。”“你也会摔倒吗？”

柳儿愣了愣，不知如何回答。喜不喜，他从来没有想过。只是二爷让他学，他便学，二爷在哪里，他就想呆在哪里。黑暗中，容嫣的声音缓缓：“我也一直睡不着。我在想，当初带你回华连成，也没问过你愿意不愿意，就让你学戏，让你吃这么多苦，不知是不是我错了。”柳儿一惊：“二爷没错。二爷是我的恩人。只怪柳儿太笨，老是惹师父生气。我……”

“是不是手还在痛，睡不着？”

“谁说我要赶你走了？”容嫣又好气又好笑，拍拍他的背：“傻小，快躺下。”柳儿的心稍定了定，乖乖的在容嫣边重躺好。“二爷也知，学戏是一件极苦的事。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谁都是这么过来的。”容嫣侧过：“熬过了两年，就会慢慢好起来了。凡事必须先难后易，方能苦尽甘来。”这些大理，都是从前他爹说给他听的。“二爷你也练过跷工？”

“灯笼炮，二龙，九转枪，十六枪，什么都练过。”停了停，容嫣又：“不过咱们唱旦角的学打把，比起武行来，已经省事了不少了。”柳儿第一次这样亲密无间地和容嫣聊天，不觉来了神，大着胆问：“二爷，您喜唱戏吗？”

容嫣答：“自然是喜的。”柳儿听容嫣缓缓的说：“当初我爹本来没想过让我这一行，把我送到学堂去读书。结果是我自己从学堂跑回戏班。因此学戏再怎么苦，也没人可怨。路是自己选的，再没人没人迫。”容嫣说着，自己微微一笑：“我这一辈，大概生下来就是为了唱戏。”柳儿想了一想：“若是二爷喜，那柳儿也就喜。”容嫣伸手摸了摸柳儿的额角：“小孩家，谁教你学得这样伶俐的？”

“一开始的时候当然会。”“打把呢？”

第8章

他听容嫣的气，似有后悔之意，吓得从一骨碌爬了起，就跪在床上：“二爷，你该不是要赶我走吧？”

柳儿面一，不敢再说话。之后，容嫣其实异常疲倦，说着话，不知不觉的地就睡去了。柳儿听着边的人呼停匀，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心里只觉得一阵说不的怅然。二爷喜什么，我便喜什么。若二爷天生就是唱戏的命，那我也天生就是唱戏的命。柳儿这一生一世，就要象二爷那样。是真的，二爷。

杨金欉拧着脸，倔着脖，站在容老板面前。容老爷坐在红木制的太师椅上，手边放了一盏茶，皱眉，白胖脸上颇有些为难。在杨金欉的对面，是把低到的柳儿，和满面怒气的容嫣。柳儿赤着。一夜过去了，两只小手依然得象红萝卜

柳儿惭愧之极，只庆幸当时一片黑暗，否则真不知如何面对二爷。“柳儿，我问你，你喜学唱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