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摇了摇：“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这几句话而已。”紫的晚霞如背景，容嫣的廓在风与暮中越来越柔和，他的微笑仿佛带着些许怅惆。他只是突然想到自己这一生，人人都说他生得好，嗓好，着自己喜的事，红极一时，也从未受过生活的波折。后来遇到了沈汉臣，忠心相，情事业似乎都了无缺憾，但望着这自然的无限景，如雾如电，如梦幻泡影，不知怎么的，竟然有迷惘恐惧。太完了，近乎不祥。但他什么也没有再说。柳儿仰望着二爷，容嫣的脸在这光线下模糊不清，暗紫的晚霞衬一个秀丽的淡黑剪影。柳儿已经把后的沈汉臣忘掉了。这一刻的时光，容不下别人，只有他与二爷。远远近近传来蟋蟀的鸣叫，浅浅的月影变得清晰，黄昏过去，夜已经完全来临。人世的悲离合如同梦幻泡影，但至少还有这样一个丽的黄昏。在他们三人的记忆中，那片刻的时光，似乎就是永恒。

沈汉臣回答：“你看这树的叶，是一双一双对着生的，到了晚上这叶就会合起来，到了清早才会打开。”柳儿不知在犯什么别扭，偏偏不要听沈汉臣的解释。一双睛只望向容嫣。容嫣带着他上前，指给他看：“这树叶朝合夜开，所以叫合树，也叫夜合。”柳儿见一朵一朵红开得可，孩心，伸手摘了一朵，给容嫣。容嫣拈着这红，就如同有一团小小的野火在指间燃烧一样。柳儿不转的看着他。容嫣带着他并肩坐在合树壮的树上。远远望去，只见夕如金，田中阡陌纵横，褐的田地外是淡蓝的远山影，疏落的村舍，在透明的天空中远远近近飘摇的炊烟，有一旷达开阔之气。当下三人望着远景，各自无言。一阵夜风过，树叶轻摇，又有几朵绒球散落地上。容嫣轻叹了一声：“合下留连，当时曾向君。悲转，还如梦，哪能长好。”柳儿仰看着二爷：“二爷，你说什么？柳儿不懂。”后的沈汉臣却拍拍容嫣的肩：“好端端的，为什么说这样凄凉的话？”

人。两人都有些讪讪的，分开各走各的。一开始还兴彩烈的柳儿此时显得有闷闷不乐，容嫣找些话同他说他也不答腔。容嫣便问他为什么突然不兴了。柳儿扭望着别不答。沈汉臣逗他说话也不理。容嫣想不到平时乖巧听话的柳儿也有倔脾气的时候，却又不明所以，只得由他。走到村尾，只见小溪旁有一株大树，枝壮，青翠扶苏，叶叶相对。树上开满了一团一团红绒球似的。容嫣有心引柳儿开心，便指了这树让他看。“柳儿你看这合树。”这时柳儿方开问：“为什么叫合树呢？”

第10章

第二天沈汉臣便和他的家人上山祭祖。容嫣因是客人，不方便同往，再加上前些日实在是累坏了，便留在家里大睡特睡。柳儿这孩平日里早起惯了，天刚亮就醒了，偷偷摸摸的下了床，洗了脸换了衣服便跑到院里。清晨的风夹杂着农间作清新的香气，槐树叶上的，在晨曦中闪着光。一只公站在门前石上，刚伸长了颈喔喔叫了一声，就有一块小石飞过来打在它的脚下，吓得它拍拍翅膀逃走了。那是柳儿，怕这鸣吵了二爷的休息。打跑了公，柳儿觉得无聊，又不敢跑远，就站在大门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