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首功课柳儿已经会写了。”“好啊，那今晚就来考考你。”如此就算和好。只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到当初了。

第13章

柳儿拼命摇。他已经快十五岁了，二爷，为什么总是把他当成个孩。这天柳儿又躲在灶房看沈大娘饭。有时他也帮着切切韭菜，剥剥蒜之类的。沈大娘喜这俊俏伶俐的少年，没把他当外人，偶尔差他跑一趟，去买买烧酒打打黑醋什么的。这天给他一只缺了边儿的碗，让他去村东的杂货铺买三个钱的甜酱。柳儿端了满满一碗甜酱，只怕洒了来，走得极小心，一路只盯着手里的碗。忽听见边有人轻笑一声：“不错嘛，步这么稳。这时候知练过跷功的好了？”

抬一看，容嫣不知什么时候走在自己边，笑的看着自己。柳儿面一红，一分神，立时就倾了些来，沾到了手上。两人不知不觉就站下了。“傻孩，不要死盯着碗，要看着路嘛。”容嫣说着话，伸手指在柳儿手背上轻轻一，替他抹去了沾上手的甜酱，一只纤长的中指送到柳儿边。柳儿惊讶的看着容嫣，一时不敢确定他是什么意思。“尝尝看。”柳儿涨红了脸，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伸，在那指尖上了一，间过温的肌肤，轻柔，甜的酱香在中扩散去，竟觉得说不的味。那几乎是许稚柳印象中，一生人尝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好吃吗？”容嫣问。柳儿羞赧地。容嫣自己也伸手沾了一甜酱放嘴里：“小时候，我也最帮我妈到杂货店买东西，每次都和哥哥争着去。打了甜酱，就一路走一路用手指沾来吃。”他看着柳儿嫣然一笑：“偷着吃的东西好象最好吃。”笑容亲切可，还是平时的二爷。少年的心，好象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抚过似的。他情不自禁的，也回了一笑。“二爷……”

柳儿和二爷拎着行李走了容家的大门。张妈快手快脚，赶来拿了他们的行李提里屋。在容嫣耳边轻声说：“小少爷，你这么多天是去了哪儿？小心着去见老爷吧，正在气上呢。”张妈是容嫣母亲的陪嫁丫，容嫣容雅两兄弟都是她一手带大，母亲死后，容嫣就只与张妈最亲。在张妈面前，他永远是那长不大的小少爷似的。现在听了张妈如此说，容嫣吐了吐，也不甚害怕。只带了柳儿往老太爷房里走。容家大院仍是从前的老式建筑，据说从前曾是某封大臣府第，清廷贵族末落时，被名伶容岱以一万两银的价钱盘下来。虽然内并不奢华，但仍然是院，绿树回廊。在今时今日全盘西化的上海，也算是极难得的了。此时容老爷虎着脸，面沉，坐在书台前，看着站在

“嗯？”

不然就是在灶房看燕红她们劈柴烧火煮饭。每天晚上临帖写字，是必的功课，这天容嫣见他一句“乐莫乐兮新相知”中的乐字怎么也写不好，就握了他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写。他只觉得孩的微微一震，一只小手冰凉僵。“柳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容嫣问。柳儿只是低了摇，嘴象上了似的，不说话。“你还在气我那天骂你？”

柳儿摇。容嫣皱眉：“是不是沈家的小孩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