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和那人到底是两个男，容雅心里难过，说到此竟然说不下去。容嫣如何不明白哥哥父亲的心情，只捧了容雅那只手，轻轻贴在自己面颊上。默默相对的两兄弟，一个是万般无奈，一个是心痛惋惜。他们都想试着安对方，然而又互相都无法安。容雅再无话说，停了一会儿，默默地回手，走去，只见柳儿捧着一大盆清立在房门，不知已在那里站了多久。

沈汉臣踌躇满志的辞去了中学教师的工作，转到上海晚报，却得并不顺心。真正的到了报社，成天接的都是文化人，的文字工作，至此已彻底明白，中国虽大，时局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书生。他的一众同事，能在上海晚报占一席之地的，哪个不是舞文墨，咬文嚼字的专家。他们有些是北京

第15章

得动他一小指儿，才把青函纵成这样。今天居然要拿石砸他，实在是气昏了。又见父亲发呆，只他还在呕气，只怕他气伤了，又不知如何拿话开解。想了一会儿，才：“爸，您也别太弟弟了。其实说到底，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龙之兴，自古有之。既然青函与那人两情相悦，您睁一只闭一只随他去吧。咱们平常人家，都是自己的骨，宁为瓦全，不能玉碎啊。”老端着茶杯，怔怔的也不知有没有在听。过了许久，容修长长的叹了一气：“南琴，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容雅离开了老，想了想，不放心弟弟，又转到容嫣的住来看他。只见容嫣坐在床上，背对着门，不知望着什么地方，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容雅一直走到他面前也没抬一下。容雅伸手抬起他雪白的脸，看了看。父亲扇得太狠，指印全了，嘴角也破了。因见柳儿在一旁伺候着，便叫柳儿去打一盆冷，给二爷冰敷。容嫣扭着脸，低着，只是不声。容雅叹了气，放开手：“你这又是何苦。”容嫣低着，看着别，过了一会儿，突然开说：“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容雅一怔。容嫣也不看他，只见那柔顺的黑发自雪白的前额落：“哥，你知我。从小到大，我喜的东西，就一定要到底，死也不放手。若别人越是我不许喜，我反倒更喜。我自己也知自己是倔脾气，但没法儿改。”他抬起，苦涩一笑：“就象我喜男人，也没法儿改。我自己心里清楚，今天就算没有汉臣，也会有别人。我知这不对，可是我没办法。哥，我不是故意要惹爸生气的。哥，爸最听你的，你帮我劝劝爸。”容嫣一双秋般的眸，还像小时候闯了祸那样无助无辜的望着大哥。容雅无言地望着他。万般理，他不知从何说起。容嫣侧过脸，闭了闭睛：“哥，你们不知，汉臣他真的对我很好。我不能负他。他是个老实人，我……”

容雅伸手轻轻抚摸容嫣的发。他那属于音乐家的，修长稳定的手指。他既无法赞同弟弟，也无法象父亲那样苛责弟弟。停了一会儿，容雅柔声：“别想那么多了，青函。爸一向最疼你，怎么会舍得真的气你。若是气你，也是心疼你。你这段时间乖乖的，好好唱戏，别惹爸生气，过一阵，爸心一，不接受也得接受这个事实。若你真的喜那汉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