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汉臣在华连成门外正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忽然见到先去的那个打手又折了来：“请沈先生跟我来。”沈汉臣一颗心放了一半，摘了帽拿在手里，慢急急的跟着这汉拐后台。转了几个弯，来到一个房门前，门上挂着经理室的牌。“沈先生这边请。”那打手立在门，没打算要去的样。沈汉臣心怒放地推门，一句青函还没有，已经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白胖的中年人坐在办公桌后，眉目清秀，面端然。沈汉臣一腔喜瞬间化作冰从淋到脚，心里已隐隐猜到此人是谁。这中年人目光锐利

还好沈汉臣换到上海晚报之后，印了新名片，急忙摸，双手奉上。这两人目光如电似的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其中一个拿了名片往后台去了。另一个仍然留在原地，猫盯耗一样地不转看着他。沈汉臣后背一层微汗。他想不到拿了名片的那人，却直接了经理室，将它将给了容老板。容修皱锁眉，脸铁青。他也想不到这小胆包天，竟然直接找到华连成来了。他一把撕了这张纸，本想立时就叫人将这小打去，但转念一想，冷哼一声：“请这位沈先生来见我。”以容修和黄老爷的情，理沈汉臣，本来是很容易的事。只要他跟黄老爷说一声，要这小从此在世上消失都办得到。只是这毕竟是家丑，容修是要脸之人，实在不外面太多人知此事。再说了，人多杂，不比在自己的戏班里，难免不走漏风声，万一被那些神通广大的记者们得知了，更是不得了。因此思虑再四，还是只有从自己儿上着手。这三个月来，差不多是把容嫣禁了。只除了唱戏，其余哪里也不准去。另一方面，积极媳妇人选，在梨园，若讲门当对，还是只有从同行的女儿侄女辈们落手。容老板心想，儿太年轻，还不知女人的好，若娶得一门媳妇，抱上一个胖小，自然而然也就本份了。容修也曾想过找几个不知就里的亡命之徒，要这姓沈的小断手断脚，一恶气。但又考虑到容嫣这孩死心儿，若不伤害这汉臣便了，若沈汉臣有个闪失，只怕一世他也不会原谅自己。因此又犹豫了。现在看到沈汉臣的名片，知他在报社事，觉得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先探探他的底再说。若这沈汉臣是个不要脸不要命之徒，只怕惹怒了他，破鑵破摔，把这事到报纸上去，他还占个独家。

第16章

他还在这个城市唱戏，心里也定些。可恨容嫣永远是一票难求，象他这样没面没地位的散客，要场谈何容易。有一次他终于搞到了一张黄票，去了。了三倍的价钱，还是在戏园最远，远远的看到台上一个华服佳人来来去去，知是容嫣。但容嫣唱戏时目空一切，我两忘，加上沈汉臣又远在偏域，本看他不到。沈汉臣空着急，遥遥看过去，真有人如隔云端之慨。好容易等唱完了这一，沈汉臣试着想混到后台去。还没走近，一只茸茸的大手伸在前，两彪形大汉已一左一右的把自己拦在中间：“后台重地，闲人勿。”沈汉臣材本来已算大，夹在这二人中间，立时看上去变得小。沈汉臣生胆小，讷讷：“我……我是容二爷的朋友。”彪形大汉换了一下：“哦？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