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二哥方从那回来，不知布下了何等天罗地网，要取我命。”元琛缓缓接。二人对视，看见彼此中的决神，半晌不曾言语。

元澈虽离了京，可年关却照旧接近。

“京了？”这般快？李镇渊一皱眉：“何时走的？”

昭昇帝扶起元澈：“十四，你三哥病了去不得，朕心着实忧虑。”

李镇渊撩起帘，见府门闭，门前冷冷清清，心中不由得纳罕，他得步辇，跨上台阶，抓起丹漆金钉铜环，叩门两次，半晌，才有一个青衣小童开了一条门，见是他，方才费力地推开大门，施礼：“见过李将军。将军有何贵？”

天遣使巡天下风俗，黜陟官吏，本是隆重的事，可元澈竟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自己尚来不及同他一声珍重，来不及低语一声“无人调护，自去经心”，便让他一个人踏上了兵荒的路途。

“回将军，我家殿下早已京了。”

他不过是在中挣扎求保全，原无夺嫡之想，赵、晋二王缠斗数年，他亦不曾好过。

“殿下说，此去少则三旬，多则两月。”

李镇渊摆手：“也无甚大事，你家殿下可说了何时还京？”

老皇帝得了满意的回答，长袖一拂，坐回案边：“得如此，朕心甚，你尽早发，不要有大的扰动。”

昭昇帝看完手的奏折，扶着额：“老三病了。”也不再说一句，只是安静地看着案前跪伏的元澈。

待元澈熬不住，微抬起，观皇帝神，昭昇帝方自案后起，移步到元澈前，把那奏折递到元澈面前，元澈双手接过，看着其上列数的一条条罪状，正是说的郑、史二人。他凤目闪过冷光，双抿，待昭昇帝声。元澈此时已在紫宸殿中静默地跪了许久，自那日朝会，不五日，元琛风寒病重，不得上朝，昭昇帝旋即召他，他便知这事还是要着落在他上。

李府家丁抬着步辇穿东市而过，又经了几坊，才在元澈府外停下。

。”他又接：“如今陇右山南河南三大旱，军四起，天下值多事之秋。是非之地，非常之时，不可轻往，何况……”

紫宸殿。

他前几日得了风声，晓得元澈替元琛去了汝州，心下又是惊讶又是焦急，却给李重明禁足了五日，是以今日才得来寻元澈。

除夕夜饮过椒酒，同父亲一守岁。年初二便和元憬韩轼等一众好友一吃酒，拜访过京中官，甚至同阮

“七日前。”

元澈抬，最后看了昭昇帝讳莫的神：“喏。”

这小童见他面上懊恼，便问：“将军可是有要事？带殿下回来了，某可代为转告。”

德佑三十五年，大寒。

☆、第十二章

大寒一到，天候便逐渐和起来，迎面着的虽仍是猎猎寒风，目的也仍是银装素裹，到底是新将近，众人面上都沾些喜气，不少人家纷纷挂新刻的桃符，东西二市亦喧哗非常。

李镇渊见这小童面生，并非上回见过的书隽，便问：“十四殿下可在？”

七日前？竟比自己所知的更早，

元澈直觉得昭昇帝的目光难熬，仿佛芒刺在背，心已是避无可避，对昭昇帝再行稽首之礼，缓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