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一袭白袍，立在漫天风雪之中，形单薄，但却予人一风骨世难摧之。他在风雪呼啸声中分辨李镇渊的脚步声，转来，拂去被风雪的鬓发，脸上犹带着笑意：“风雪肆之下还来此寻我的，我想也只有文远了。”

帐外风雪呼啸，转已是大漠冬日，昼夜极冷，粮草又日益短缺，与匈的苦战绵延数月，战事日久，却毫无终结的希望，

李镇渊打开一看，是元澈的一封手术，上面用行草写：“若相寻，雁丘之。”

，将军府手握兵权，这场大戏看了太久，这些人都捺不住了。只要你一死……”

雁丘是军营几里外一座小山丘，因其形似大雁展翅，故名之。

言罢看向前半跪低首的灰衣男：“这是我手下暗之首——陶鉴。”

李镇渊与张勉商讨完近日战事，走大帐，不知怎的竟到了元澈帐前，元澈却是不在。

李镇渊亦对他笑了笑：“风雪肆之下还在此会面的，怕是也只有了。”说罢目光落在元澈前不远半跪的灰衣男上。

那灰衣男起，对李镇渊行了一礼：“见过将军。”

那士卒从袖掏一，递于李镇渊：“回禀将军，参军，若是您来寻他，就把此信给您。”

自古战，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大晟守军却是一样不占。李镇渊看在里，心内日渐焦虑。

“别……”元澈，执起他的手，“我亦有事想对你说。”

李镇渊起，将他送到门，元澈笑了笑，眉低敛，又恢复了那副谦谦君的仪容，对着李镇渊作揖：“将军，在下告辞了。”

李镇渊，看着夜与风雪渐渐吞没元澈的背影，放下帷幕，回到帐中。

“正是。他们一击不成，必然尚有后招，文远且小心了。”若是可能，元澈决计不愿让李镇渊上阵对敌，但李镇渊和他不同，他生来便是将军，沙场才是他不变的归宿。

他问门侍立的士卒：“肖参军去了何？”

李镇渊走到他旁，掸去他肩落雪，解下自己上大麾，给元澈披上，见他貌似神，便：“若是搅了你的正事，我这就离开。”

与习惯苦寒之地的匈不同，大晟多年战纷起，边疆不安，兵卒伤亡甚，如今边军中过半都是从各地府兵调而来，兵士受不得这北地苦寒，与匈战时也比不得平日神勇，连吃了数次败仗，一时间军中士气低落，匈却气焰日盛。

肃州地昆仑余脉，建城于山谷之中，而其周山丘延绵起伏，亦不乏名山大川。

元澈见他对自己展笑颜，怔了一怔。恍惚间心内一甜，自离了帝都，李镇渊已是许久不曾对他笑过了。难不成这三尺冰，终于要被自己的真心捂化了么？

然，战场上死一个将军，与死一个士卒，有时候，是同样的轻而易举。

“天不早，我该走了。”元澈。

李镇渊打定主意去寻他，取了，一路飞驰了大营，雁丘不远，半个时辰后李镇渊就到了山脚下，他将拴在树上，徒步向山攀去。

“只要我一死，李家后继无人，兵权总会落到他们手上。”李镇渊接，声音里慢慢发冷。

小路难行，不过他脚力劲，没一会就到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