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鸿回过，嘱咐：“没办法，你们两个先在一楼等我吧，我去打个招呼，再回来叫你们。”

他答：“当然，只不过不在一楼。一楼都是散，楼上才是真正有权有势的名，她们平日幽会的也都是达官显贵，皇亲国戚，寻常市井小民连见一面都很难。我要见的那位么，她叫琴莺，是这座莺歌楼的主人。”

台阶边有几名侍女候着，她们的视线在大厅里来回巡视。这里是通往楼上唯一的，懂规矩的顾客都不会擅自接近，偶尔有一两个糊涂虫，喝醉了酒，吵嚷着凑过来，也会被她们不动声地拦回去，她们只接待有准备的人。

那人面诧，先将曲鸿上下打量一遍，又低反复看那只锦，许久之后，才不不慢：“信只有一件，小只见一人。劳烦其余二位在此稍候。”

曲鸿停下脚，回过：“怎么？”

他眨了眨，答：“没什么，你多加小心。”

他憎恨自己的锐，他甚至狠狠地想，风长林和杀父仇人师同门，定是个貌岸然、尖酸刻薄的自私鬼。可此时此刻，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好，”风长林应下，忽然又想起什么，急急地唤了一声，“鸿弟。”

风长林略惊，把目光投向大厅一角的台阶上：“这么说非得从这里上去不可了？”

他快走两步，把这人甩在后，可风长林却加步伐追了上来，在他耳边问：“你要找的人也在这里么？”

月亮终于要被乌云遮住了。

曲鸿又凝了他一，转登上台阶。

她虽是主人，却离楼下的莺歌燕舞很远，她大多数时候都呆在房中，时不时抚琴自娱。虽然清凛的琴声被楼下的喧嚷一盖，几乎细不可闻，不过如若有心，刻意站在离窗不远的地方，侧耳聆听，还是能够听到袅袅不断的弦音。

这楼里光线昏暗，两人之间相距不过几步之遥，可风长林的面容竟有些模糊。

曲鸿来到其中一人面前，没有多说废话，径直从袖中取一只锦，递到她手里，：“我与琴莺姑娘有约，劳烦带我去见她。”

曲鸿：“是的，只不过想要上去，还需要一块敲门砖。”

鲜少有人能看到这样的景，因为鲜少有人能这个房间。这里是琴莺的住，而她是这座莺歌楼的主人。

为什么自己即将背叛的，偏偏是这样一个人。

琴莺住在莺歌楼最的房间。

从这里远眺，视野几乎不受阻碍，前有街市攘攘，车龙，后有光粼粼，碧波万顷。巧的长廊从她的窗底延伸而，越过西湖畔的浅，一直和断桥相连。里满了荷，到了这个季节，已经凋谢。宽阔的荷叶还铺在面上，层层叠叠地连成一片，翠□□滴。

*

临安城的风月场所数不胜数，可有莺歌楼这等排场的却不多，因此，琴莺的名字传在坊间传甚广。坊间的故事总是带着墨重彩的夸张，传闻中她的容貌和琴声一样，得绝尘倾世，闭月羞。许多富家公听信传闻，不惜荒废正事，整日整夜在莺歌楼里盘桓，只为一睹芳

中却骤然升起一阵细痛，就像一看不见的针戳向一看不见的伤。既然看不见，便装作泰然无事，装得久了，竟连自己也信以为真，连痛楚都化作淋漓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