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惊诧，她的确从未提过，她从小就拜了dongting居士为师，这些年一直呆在师门中，很少离开。她生xing活泼，鲜少有烦恼，所以风长林只当她和自己一样，是从寻常人家chu来习武的，只不过家离得远，不方便常回去探望。

他从未见过顽pi乐观的师妹louchu如此悲伤的表情，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程若兰接着dao：“我现在告诉你吧，程家原本是一个大hu人家，我原本是家里的千金小姐。可是我的爹和娘，还有亲生哥哥，都死在摘星楼手里。”

曲鸿也呆住了，难以置信地望向她。

“我父母原是zuo生意的，经营海上买卖，行情一直不错，后来金人向朝廷收索岁币，朝廷便从民间搜刮克扣，赋税连年加重，行商的人家gen本难以负担，我爹便联合各地商会，向官府请命，他在家乡颇有声望，得了不少支持，那些昏官奈何不了他，竟雇佣摘星楼杀手，趁夜潜入程家院落，将我的亲人都杀了。”

她面se痛苦，越说越慢，但仍然没有停下：“我哥哥他……在附近寺院zuo过俗家弟子，cu通武艺，也知dao摘星楼的可怕，可他不愿独自逃命，便将我放在床下，点了我的xuedao。那一晚他提了刀，和黑衣杀手相搏，可他哪里敌得过……我发不chu声音，动也动不了，yan睁睁地看着他的hou咙被割断，血pen得到chu1都是，地板、床帷，桌椅，全都是血……那人走后，我在床下呆了一整夜，当时副景象，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后来师父将我带走，授我武艺，让我不要动复仇的念tou，只guan好好习武，才能保卫家国，不使更多的人变得像我一样，家破人亡。我虽是一节无名小辈，却也知dao是非善恶。但是你呢！”她越说越是激动，再也无法压抑情绪，转向曲鸿，歇斯底里dao：“你的义父手上沾了多少无辜人的血，你只想为他复仇，想过那些冤魂吗！我的父母zuo错了什么！非要落得惨死的下场！我凭什么原谅你！你干脆让秦英杀死我算了，为什么还要救我，我gen本不想被你救！”

曲鸿迎上她愤怒的目光，许久，终于偏过tou去，低声dao：“我才不是为了救你，只是还不想死，所以自救罢了。”

“你……你……”女孩终于忍耐不住，猛地背过shen去。她的脚上还有伤，只向前跑了几步便跌倒在地，双手撑在冰冷的地面上，肩膀不住地颤抖。

乐诚在她shen边轻轻蹲下，拍着她的肩dao：“师姐，你若是想哭，就哭chu来吧……”

程若兰慢慢抬起tou，终于抱住乐诚的肩膀，趴在他的肩上嚎啕大哭起来。

一个总是笑着的人若是哭了，必定是伤心到了极chu1。

从她yan里淌chu的yan泪分外guntang，将乐诚的衣襟打得津shi。风长林也无言以对，尽guan师妹的哭声分外令人心碎，可他的力量绵薄，实在改变不了任何事。

他忽然gan觉到shenshen的无力，天地茫茫，而他躲在一间残破的庙里，连shen边人的哭泣都无法劝wei。

夜se是那么shen重，前路是那么迢远。

他的shen边响起一个细微低哑的声音：“林哥……”

风长林慌忙地转过tou，曲鸿顺势攀住了他的胳膊，手上的力dao很轻，手指冰凉，仿佛刚从冷水里□□似的。他慌到：“鸿弟，你的伤——”

可曲鸿却没有看他，只是抬tou望着门口的方向，喃喃dao：“我……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