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百街古玩店内，一人一狐还没有睡。

陆非辞沉默半晌，终于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有可能是我们错了。但柳之所以会去那里，是因为她愿意相信你是她孙，她想让我救你、我愿意救你，也正因如此。”陆非辞说，“所以那些真真假假都无需去想了。你只乖乖养伤，院后，我可以教你通灵聚气、画符布阵……等你能好好养活自己了，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也当对得起柳当初的悉心照顾了。”

然而若是什么都不说，今天的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呢？柳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死去了吗？

既然如此，还要告诉他一切的真相吗？告诉他人甚至借着他的杀死了柳吗？

可他也不打算带少年去DNA鉴定了，柳已经去世，所以真相无论如何，都不必再究了。

阿辰是她临终前最后的牵挂，如果连他都不知她的存在，柳跑这一趟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么晚了，瞎折腾什么？”陆非辞轻斥。

可阿辰只是睁大了睛看着他，一副“你不解释清楚我就不睡了”的表情。

“也许吧。”陆非辞居然没有反驳，因为少年说得其实不错，只凭相近的年龄和长相，是无法判定两人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的。

陆非辞神复杂地望着他，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讲柳的事。

凌晨两，整座城市都已眠。

“嘶……”大概是因为碰到了伤，阿辰低呜一声，瞪着陆非辞说：“你放手！”

他在缭绕的灰烟雾中一气，对狐狸：“吾主即将降临……你知这意味着什么吗？不可能的。”

少年定地了，望着自己左手断掌上的黑痣说：“无论是不是命中注定，我都不会再逃避自己的命运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吧。”

“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秋醒燃了一支烟，神隐晦莫测。

黑夜中，少年眨了眨：“通灵聚气？画符布阵？”

说着又要下床，却再一次遭到了陆非辞的镇压。

“你在这里躺好，哪都不许去。”

“嗯，你听说过通灵者吗？你有这个天赋，完全可以靠正途养活自己。”月下，陆非辞微微一笑，“不过都是后话了，现在你的任务只有一个——睡觉。晚安。”

阿辰听罢，沉默了好久，再开时却是说：“难只凭长得像，就能确定我是那位老的孙么？或许是她搞错了，你也搞错了，我只是一名孤儿，仅此而已。”

两不同的观在陆非辞脑中激烈争吵了半天，他望着少年小心翼翼的期待神，问：“你确定想知？”

他知，少年刺猬一般的外壳下有一颗脆弱又自卑的心，所以才会这么在意自己天煞孤星的手相。

不过他在讲到工厂中发生的事时，省略了阿辰被附的那一段，直接告诉他柳是被那人杀死的。

“能被你们称为吾主的，不是只有万

晌，故意撇嘴：“你？你的钱包我都翻过，本没什么钱，装什么大方……”

“凭什么！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吗！”阿辰打不过他，只能躺在床上鼻瞪。

陆非辞长叹一气，终是：“这个说来话长，等你院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