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声一笑，转过tou来，正是燕行客！

不是沈不归，也不是其他任何一世的模样，而是最初的最初，燕行客的真实姿态！

陆非辞脚下一个踉跄，立刻奔了过去。

“师父——！”

结果扑了个空。

陆非辞蹭地回过tou，燕行客啧了一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看什么？还指望灵ti能发生什么实质xingchu2碰吗？”

陆非辞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又问了遍：“师父？”

燕行客这回只是笑着点了点tou：“嗯，是我。”

“您没有死！？”陆非辞yan睛一亮，一颗心怦怦直tiao。

“死是死了，不过我为了以防万一，提前zuo了点儿准备，将自己的一缕灵魂藏入了你的如意箭中。说到底也是我这一世命数未尽吧，还没到魂飞魄散的时候。”燕行客耸了耸肩，将生死之事说得如同吃饭睡觉一般随意。

“不guan怎么说，您还在就好……这样就好……”陆非辞难得有激动到结ba的时候，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对不起，外面的烂摊子还得发烦您去解决了。”陆非辞微微垂下了yan，“他的力量太qiang了，我完全没有办法，所以……”

他抬起tou，撞上燕行客那双仿佛能看破万事万wu的yan，后半句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其实白泽猜得不错，灵魂rong合到这一步，他与魔神的灵魂早已难舍难分。

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最好的结局无非就是他与魔神同归于尽。

可他连这点也zuo不到……

不料燕行客也摇了摇tou：“我办不到。”

“什么？！”陆非辞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只剩一缕残魂，三百年鼎盛时期尚能勉qiang一搏，如今魔神力量更胜，我拿什么封印他？”

“怎么会这样……”陆非辞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那人间怎么办……世人怎么办？”

燕行客笑了笑，一双黑眸温柔地望着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徒弟。

“世人还有你。”

“我？”陆非辞先是错愕，旋即苦笑，“我的力量太弱了……”

他曾是人们yan中的天之骄子，天生十二dao灵gen，年纪轻轻便迈入了天级。

无奈命运跟他开了这样一个玩笑，直至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有多渺小。

燕行客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dao：“放yan世间，为魔者拥有站在食wu链ding尖的qiang大灵魂，为妖者拥有力大无穷的qiang健ti魄，哪怕是自然界中的寻常动wu大多也是一chu生就能自由行走的。只有人，生来rouyan凡胎，弱小到不可思议，离开大人的照顾一天也活不下去。”

说着，转tou打量了yan陆非辞：“别说婴儿了，我遇到你时你才八岁，当时我就在在想，要是放着这倒霉孩子不guan，他八成要没命。可是后来……”

燕行客伸chu手，明知碰不到，可还是温柔地抚过陆非辞的touding，轻笑dao：“后来，他们长大了，能够提起幼时提不起的重wu，跑chu幼时跑不chu的速度。他们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直至从一棵小草长成参天大树。通灵者们也一样，没有人是生来qiang大的，可即便如此，这数千年来，他们仍然用血rou之躯守住了这片大地。”

陆非辞怔了怔，嘴chun微动，却没有说chu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