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生日快乐”说夸张就跟给他续命了一样。

快到家的时候宁觉辰的手机响起来，许曳看了一，又是那个H打过来的。他不动声地接起来，没说话。仇晖在那边连着喂了两声：“小辰？是你吗？”许曳听到他这亲昵的叫法心里就不是滋味：“不是，还有你以后别找他了。”挂断电话以后他看到H之前发的消息，什么晚上什么等你，越看越窝火，顺手就把对方删了。

到医院的时候徐阿姨刚帮忙翻了一次，转看到许曳提着东西来：“小许今天心情很好啊？”许曳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脸上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放松的表情了：“嗯，今天生日。”徐阿姨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声音一下变洪亮了：“怎么不早说啊！生日快乐！来来来跟阿姨回家吃完饭再过来吧，咱们多炒几个菜庆祝庆祝！”许曳笑了笑：“不用了，已经和……朋友庆祝过了。”

宁觉辰被许曳箍着，许曳在哭，的泪顺着他的耳一路往领里面下去，得他很。他也闭上睛很快地回抱了许曳一下，好像就此给这场从十七岁开始持续了太久太久的无望追逐画下句。

所有的，都，再见。

他披着外去，请值班护士帮忙多注意一下。夜已经很了，一望去大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许曳去边上的24小时便利店买烟，想到仇晖发的消息，心里面一直不太安宁。他站在路边了小半盒，最后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不过又是很平常的一晚，过以后盖好被，许曳关了灯在陪护床上躺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烟瘾又上来了。其实之前那段时间已经很少烟了，可是最近实在压力太大，总需要排解的方式，有时候得太猛一天一包都刹不住。

他当然认得前的人，只见宁觉辰脚边了

从最后面往前翻，详细记录了宁觉辰在这躯里清醒的时间，从最开始的半天十二个小时，到现在不过五六个小时，每一天都在变少，今天又比昨天提前了一。每分每秒都像凌迟，许曳一颗心早就被划烂了。

下山的时候宁觉辰就蔫蔫的没什么神了，许曳把他拽得死，生怕他脚下没踩稳下去。后来上了车宁觉辰一会儿就往下着着睡过去了，许曳把肩膀凑上去，让他靠在自己上，低看了一时间，心脏又狠狠地拧了起来。

再见啦，十七岁的许曳和二十七岁的许曳。

他从袋里掏一个本，翻到后面把现在的时间写下来，这个本是从照顾植人那天开始用的，最前面是护理的注意事项，质怎么打、痰怎么作、翻多久一次，后来开始记录每天的情况，胖了瘦了病了眨了嘴动了，“医生说眨只是神经反，原来不是要醒了啊”、“胃应该已经没问题了但是瘦了好多，好不容易长了全瘦没了”。

家里的灯是亮着的，许曳心里陡然一，又安自己那是陆觉岚。上楼的时候许曳一直带着这样的想法，以至于开门以后他有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什么？”

回去以后许曳先去超市买了果和，天到了，荔枝和菠萝都上市了。许曳不知这两适不适合打果，就都买了一，想着如果不适合就让徐阿姨带回去给她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