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顺清握着杯，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他早就习惯了有这小鬼闹腾，怕是见不得突然空的房间。

毕竟曲飞这样的存在，完全找不到可庆祝的理由。

“不是。”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不完全是。”

你炸我家电灯也就算了，别一激动把别人家给烧了。

“你不是每天早上跟老太太们晨练么？”沈顺清边刷牙边说。

“在你哥来之前，我得问你个事儿。”沈顺清握住曲飞的手，准确的在open键上，电视瞬间亮了。

曲飞一脸‘你在跟谁说话’的表情：“我为什么要晨练？”

“那你每天早上去嘛？”

曲飞缓缓飘起，坐在洗漱台上，看着沈顺清对镜刮胡，可惜镜中映不自己的模样，闷声：“我想家，就回去看看。”

沈顺清的剃须刀用了两三年了，嗡嗡的震动声几乎盖过曲飞的声音，他对着刀了，杂声瞬间少了些。

沈顺清接着说：“我之前问过，你好像不愿回答。但现在不一样了，若是你心愿是见到你哥……”

沈顺清：“你家那栋屋，学校收回去好久了吧？”

“如果你会消失，至少给我心理准备。”

“那还不是晨练？”有区别么。

“今天你哥会来，别跑，乖乖等我们回来。”沈顺清在曲飞脸上了一把。

当年曲墨儒受聘林城中专，学校分了房，后来曲墨儒带着儿回G市，房便被收回。而曲飞死后，鬼魅一般飘了十多年，也许这小鬼比他想象中寂寞。

“我去走走。”

沈顺清叹气，狠踩一脚油门，驶车库时却见有个

他顿了顿，坐起倒了杯，猛地了两：“在那之后，你会消失么？”

两人无声地挨着坐了会儿，曲飞大概是有些张，抓起遥控半天没下去。

。

“你先告诉沈哥……”沈顺清摸摸曲飞的脑袋。和曲飞同住四年，这孩没长没长胖，连发都没长长一厘米。“你的心愿是见到你哥么？”

曲飞回神，幽幽地跟过来：“慢走。”

第十六章哪儿来的嫂

“你小……当初怎么没怕把我吓病来。”沈顺清给气笑了：“别想那么多，那是你亲哥，不会有事的。”

待沈顺清换好衣服准备上班，曲飞还像个玩偶呆呆坐在洗漱台上，沈顺清敲了敲门，发声响：“我走了。”

曲飞急得大喊：“我回家了！”

曲飞的神变得清亮，宛如枯中长绿芽。

“我……”曲飞默不作声，他当然知自己之所以现在这般模样，是因为遗愿未了。

曲飞愣住了。

曲飞疑惑地看过来。

他等了很久，久到以为曲飞不会开了，才听见曲飞小声回答。

刚走到车库，就见车窗上夹了张宣传单，一看是附近的商场店庆，打折促销一类。

人死灯未灭，说不清是喜是悲。

沈顺清见状，迈门的脚又收了回来，蹲下`拉住他：“这里也是你的家，想家的时候可以待在这里。”

回家？沈顺清动作一滞，吐了漱：“回哪儿？红房？”

沈顺清如此想着，便说：“别给人家添麻烦就行。”

生日当天，曲飞居然没有一大早就飞没了影儿，而是端正坐在客厅里，这让沈顺清很不适应。

沈顺清突然意识到，和曲飞生活的这四年里，从未庆祝任何一个纪念日，无论是生日、忌日还是他捡到曲飞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