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到十一了，去冲了个澡，将上的被白酒淋了的衬衫丢红塑料桶里，换上净衣裳，这才觉得饿了。

懒得麻烦的，他泡了包方便面端到厂房里，在一辆车旁的找到个还算净的小凳，坐下来，这么端着吃。腾腾的汤，酸菜，面，其实他都尝不大什么滋味。

路炎晨蹙眉，盯了他半晌愣是被逗笑了：“秦小楠，归晓给你什么迷魂汤了？我和你多少年情了？她才带你几天？”

厂房里不知哪里在滴，很轻，可他听得清楚。

不是两年前的偶遇，还是内蒙那些天，还是今天，他其实都没和她好好

孟小杉真是有满腹的话。说吧，觉得对路炎晨残忍，不说，又怕归晓吃亏受苦。

这算一个开，接下来善后没那么容易。

“我喜她，看她哭我就想哭，”秦小楠虽然是个人小鬼大特会说话的小孩，可也因为是被一堆当兵的带的，语言表达都很直接，从不打弯，“你利用归晓阿姨对你的情，让她给我找学校。路叔叔，你这个人人品有问题。”

秦小楠还哽着泪呢，被路炎晨这句话噎得呛得一阵咳嗽。

这一整天，半东西都没吃。

秦小楠泪转着圈儿，眨就掉，眨就掉。

路炎晨咬着烟，将小孩扯到面前板正了，立正站好。一面去摸打火机，一面齿不清地教训：“几小时了？还没好？”

真是憋得自己难受。

孟小杉看那到冬夜里的背影，鼻被冷风得发酸。

路炎晨回。

等回到修车厂，下午就哭过鼻的秦小楠拿了个银扳手在敲泥地，敲得地方是挨着墙角的桌下的那块地方。他将秦小楠拽来，瞧见地面上愣是被他砸了坑，碎渣一滩，了泥下的黄土。

她跟着路炎晨，一路走大堂的落地玻璃大门，没忍住叫住他：“路晨。”

秦小楠脖一扬：“我喜她。”

这人……真是太聪明了。

诉路炎晨，估计路爸这么一喝就要明天中午了，让路炎晨先回去。总之今晚和赵姗这个当事人当面锣对面鼓摊开来说了，就算走一大步。

路炎晨眯起：“嗯？”

没几分钟，泡得的汤面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路炎晨将泡面的纸盒、筷放脚边的泥地上，坐在那儿十几分钟。

接下来肯定要善后，养蓄锐，急不得。

路炎晨猜度到她想说的，对孟小杉直接了，说：“我会好好对她。”

路炎晨抚着小孩的后背，顺便打量他上这件新买的运动衫，秦小楠缓过一气了，抓着他的手就一个劲儿追问，是不是说真的？是不是他下午去真去追回归晓阿姨了？是不是中午来得那个长得和蛇一样的阿姨不会再来了？不结婚了？

路炎晨，烟也懒得了，丢去茶几上：“我人品有没有问题，还有待商榷。可你说喜我媳妇儿这件事，质太恶劣。敢有下次就把你扔回二连浩特，听到没有？”

一滴，一滴……听久了，让人连呼和心都跟着减慢，减缓。

问题不停，路炎晨糊应对，将小孩拖到床上去，拽了被将人裹住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