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换了轻便睡衣，拿了条毯来，在沙发上看电脑。一整天的车途早扛不住，打架，也是累，没等到他就睡着了。

“你要喜喝普洱，”归晓被温的了嗓，倒是开心，“我明天去多好的。”

“你要让我去这行，估计不行，我心理素质不好，当初考就怯场了，第一场考试大脑空白了半小时才好……可你去，我没有任何意见。中我们分手和这次不同，那时候情况特殊，而且年纪小，一想到你几年、十几年都可能不回来就受不了。别怪我……”

睡了不知多久，隔着毯被人拥住，屋里黑了，他关了灯。

“没怪过。”

你凉了他的血，掏走他的心，就不是他了。

说完，他又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这个工作很稳定，但会有风险。教人拆弹，也会有现场支援，”他措辞比较慎重，简短，“如果有必要。”

他两只手裹住她的双脚，轻搓着，泡了整夜的掌心格外柔、温，难得没那么糙了。她脚小，他手指长，围住也没什么问题，不过终究是有隙透风，他索将她的脚放到怀里继续焐。归晓动动脚，踹到他下——

他将毯

路炎晨笑了声，见把她喂喂兴，在正事上也算互相领会彼此的意思了，也没再耽搁。将她的下了，去亲她，普洱的香气搅在腔里，上。实践真知，他如今算是能理解为什么每次有家属去队里，无论何时推开那些人的门，总能撞上突然从在床上腻乎亲的一对儿——

路炎晨摸到她在毯外的脚，摸摸，凉透了：“去床上？”

蓦地躲开，醒了三分：“……脖睡得好疼，”本来颈椎就不好，这么窝着睡了会儿，都抬不起来了，“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

其实是看她从回来就从冰箱找饮料，没喝过，特地给她泡的。

“渴。”

这个假设的意思是：太过危急的场面，必须要他们这经百战的人上。

路炎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我现在工作有两个选择。一是拿钱走人，加上这么多年存的，肯定能补上所有账，还有剩余办个婚礼，再开个汽修店也没问题，”他慢慢地说，“还有一条路是直接工作，就没有这么多钱拿了，你要再等我两年才能平账，然后再办婚礼。”

归晓又抱着他腻了会儿，发现在沙发上睡也不错，路炎晨将个茶杯端过来，喂了她一，刚泡没多久的普洱。她品着这味，心想：很好，他本就不是反恐的，是搞刑侦的，连那么多罐茶叶放在哪儿都是什么茶，全摸得一清二楚：“你怎么想起泡茶了？”

那天在他队堂吃饭，大家在喝酒，她很识相不打扰，反倒听海说了好多他们平时的事。他们的路队通英蒙俄，那几个中队都是海陆空三栖作战，又会拆弹，绘图，绘人像……这样的人血是的，心是忠于祖国的。

呼来的灼人气息就在她耳边上。

“你去修车太浪费了。”归晓认真地想着，要如何说。

痛苦有，但没怪过。

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