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雪中。

“咳，咳，咳……啊……”小孩哭的声音居然更响亮了，小脸憋的通红，看上去更丑了。

柳钰和柳凌一个属相，比柳凌大几个月，也比柳凌更壮，但他半个月前爬树喝轰柿的时候，从树上掉下来，左胳膊骨折，现在还用木板固定着，所以送徐小红去医院的时候没喊他起来。

柳蕤兴的咯咯笑，以为柳侠在逗他玩。

孙嫦娥去厨屋给吴玉妮饭了，柳侠觉得自己理所应当得看着这个孩儿，所以他就一直这么盯着看。



柳侠小心的挪开一，把褥撩起来一个角，柳海把碗放上去，柳侠说：“你问问咱妈，他咋一直睡，是不是得喂他儿饭？”

“吱呀——”门开了。

柳侠此时靠在糊满报纸的墙上，上包着被，怀里的小包袱只一红的绿的边：“他将醒，哭哩，我没法，只好抱着他晃晃。”

“咋样？吃了没？”孙嫦娥来了，她怀里抱着柳蕤，后面跟着柳葳、柳海、柳钰。

柳蕤现在一岁半了，还没有断，大嫂何秀梅说冬天断孩儿太受罪，等天天气和了再说，却没想到正好赶上给这个小的用上。

柳海端着两个碗来：“咱妈说今儿咱都不去学了，叫你吃完饭就睡，你吃吧，我下去把柳钰哥接上来。”

昨晚上他被勒令在自己的窑里老实睡觉，不许起来添，今儿早上醒过来时柳海告诉他，他才知嫂难产，他爹娘和哥哥可能连夜去县城的事。

“咳、咳……嗯……啊……”小孩微弱的哭声响起来，丑脑袋还扭着往一边躲。

秀梅坐在炕沿上笑：“我还以为你跟小孩儿们有仇哩，小葳、小蕤靠近你一你就跑没影儿了，他俩哭死你都不肯带他们去摘一回柿、酸枣。”她伸手接过柳侠怀里的小包袱，随意的掀开上衣，丰满的房，把老鼠一样的小孩儿凑过去。

柳侠张的趴过来：“大嫂，你是不是噎着他了？”

柳海白了他一：“他哪会吃饭？他得吃，咱妈说一会儿等大嫂吃完饭过来喂他。”

秀梅伸手把柳侠的脑袋推开：“去，还没挨着哩。”她把包小孩儿的小褥又掖了掖，再次把自己的送过去：“来来，哦，吃咪咪了，好孩儿吃咪咪喽。”

不过，现在柳侠不敢抱，小孩儿乎乎的，柳侠的黑爪上树、掏雀儿、打人、写字儿都特别好使，就是抱这个小孩儿他横竖不趁手。

柳侠问：“那会中？那又不是。”一边把爬过来准备去扒小孩儿的柳蕤用脚着肚在墙上，让他动弹不得。

柳侠坐在被窝儿里，张的浑僵，挨着他左的小包袱里是个小孩儿，一脸褶、粉红的丑小孩，就比老鼠大一儿。

其实他觉得自己是这小丑孩儿的叔，该抱着他晃晃才对，大嫂大哥和孙嫦娥他们抱着柳葳、柳蕤睡觉的时候都是晃来晃去的。

秀梅为难的又调整了一下姿势：“不吃，还没挨着哩就哭，妈，不是说吃过了自己亲娘哩孩儿才会挑人吗，这孩儿是咋着了呀？”

孙嫦娥把柳蕤放在炕上：“有些孩儿生来就这样，幺儿也是；我去熬小米吧，喂他米油。”

秀梅一推门，就被炕上的情况吓了一：“咦，幺儿，你会抱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