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诚黑着脸静坐半分钟，然后，一把将面前的一堆文件推开，文件被他推去两尺，颤颤巍巍的，却赖在桌上死活不肯掉下去。

还真的说错了。世界卫生组织确实是认可了的，联合国嘛，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反正就是压没人提，算是默许了吧，涉及十来个国家呢。再说这个病毒也不是刚刚才冒，它现差不多有两个星期了。”

韩少诚沉默片刻，然后自嘲地笑笑，语气很轻松：“是我自己要求来的。”

秦渭抓抓他的刺猬脑袋，各烦燥：“那你还来？别告诉我你是迫不得已，我就不信除了你再没有其他人选，你们家老爷再不待见你，也不至于让你过来送死。”

“第一个问题我也不知答案，只能说你看国家如此张，恐怕不单单是疫病这么简单。第二个问题嘛，不能离开是因为这个病毒有潜伏期，现有手段只能检测到过了潜伏期已经开始发病的染者。这么说吧，凡是现在生活在闲的人，包括我自己在内，全都有可能已经染了病毒，至于会不会发病，什么时候发病，因人而异。”

想当官想疯了？……

“所以国家，呃，还包括联合国，能掐会算，预先知情况会变糟，早了准备？！”

——

韩少诚盯着他的背影，一直等他走到门才冷冷开：“秦渭，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你那个别墅区里面全都住了些生惯养四不勤的，肯定成为发区，我要是你，早搬去早安心。”

他突然站起，一指韩少诚：“韩少诚，你他妈的想当官想疯了！”

韩少诚戏谑地看着他：“这个可难说得很，下雨前你不就遇到个能掐会算的？”

“就算是两个星期，死亡率肯定不，不然我不可能一风声都没有听到。”

“以前的死亡率确实不，但是大过后就不一样了。”

他和韩少诚不算发小，秦家是军旅之家，虽然后来往商界发展成了医药界，但家世上差了韩家一大截。不过两个人都上了同一所中学，在迷茫反叛又无知无畏的年纪搅到一块儿，秦家发现后几乎吓心脏病，赶忙把自家的惹祸娃打包扔军营，两人自此分开。再重逢已经是多年以后，事过境迁，他不是他，他也不再是他，

扔下这句话，便走。

秦渭形顿了顿，接着拉开房门又“嘣”的一声重重关上。

秦渭看着他，一言不发，过了足足两分钟，然后……

秦渭脸一变再变，好一会儿，他才掐灭烟，抹了一把脸，爆一句：“好吧，我就当你没开玩笑，国家确实因为某个……呃，某个神秘原因预知到闲会糟。我只问你，情况到底会糟到什么程度？既然已经有办法检测染者，为什么不让没被染的人离开？”

不错，他韩少诚就是想当官，当官就是他的野心所在，打小他就认定了这条路，怎么了？为此他付了多少心血，凭什么仅仅因为向就被家里发到那个小破县？……他秦渭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骂他？他秦家就他一独苗，可韩家还有十四个！

离开救灾办，秦渭的脸黑成锅底，挥挥手让司机先回，自己走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