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平很开心，这人特别开心的时候，神就会飘啊飘。

十多年前的蔡晓若站在台北火车站，频频回，频频回。

晓若於是也笑起来。

黄兴平偏想想，「实用，再说说？」

「黄兴平！」

这个人连走路的方式都稳重，他还没走来，你就想起他上是什麽味，想起他下一秒会说些什麽话，用什麽样的神。太过亲近的回忆让当时的蔡晓若心慌意地低下用手机，一，什麽字也没看去，只注意到那抹大的影罩到自己上，蔡晓若若无其事抬起，对他说：「你还真的来了。」

晓若忍不住笑起来，「唷，你也懂追求这个？我想想……嗯，别再过劳了？」

「蔡晓若，这时候不是该说些的话吗？」黄兴平责怪他。

车站，正门，黄兴平眯看南台湾的蓝天白云。

「欸说说看嘛，难得欸。」

太过刺的光底下的黄兴平需要微眯著看他，大的影在蔡晓若上笼罩著一层影。

「好。」

黄兴平喜望外，「好啊！每年你回来都偷偷摸摸，待没多久就走，这次待久，好久没跟你一起过年了。」

「嗯，是啊。对了到时候，把嫂带回来给我看吧。」

晓若想看到最後，想看他上车，却仍是回过了。

有很多事情其实他都明白，很多事情不就不会有结果，无论是好的结果、坏的结果；只要不告白，一定没有结果。

黄兴平的背影就在他前，越走越远，几个礼拜的时间原来这麽短，像是童年旧梦的走灯，初恋的回光返照。

「我说……我今年过年回去吧，会多待几天。」

「唉怎麽送个行也这麽麻烦……」蔡晓若动来动去很不耐烦。

「你自己在台南，也好好保重吧。」

黄兴平朝他挥挥手，两人实在不适合再说些煽情的话，连再见都省了，黄兴平也没回过再情凝望一，就这麽过了站。

蔡晓若跟在他後，不自在地鼻。

「嗯？」听不清楚他说什麽，黄兴平走了回来。「你说什麽？」

明明是黄兴平要归乡，晓若却难以自地

黄兴平背著大背包转过来，略低看他；晓若回以奇怪的神，指指，「去啊。」

烈日底下黄兴平转过，前的一切宛如海市蜃楼。如同那天黄兴平拎著大背包，走火车站，熙来攘往的人当中，晓若就只看见他一个。

看蔡晓若回答地扭扭，黄兴平总算笑来，像看弟弟一样。

「好吧，我走了。」

「快走吧！车来了。」

「什麽难得啦……我想想，嗯，早瘦下来？」

他厚实的手掌在蔡晓若上停顿一会，改而拍向他肩，如同对待朋友、兄弟。

「怎麽了？」黄兴平半侧回。

答应了一之後果然就有二、没完没了，蔡晓若勉勉又挤几个健康、早找到好工作等等的祝福，这麽肤浅的台词，黄兴平竟然也都欣然接受了。

他想，谁都没必要回看谁，兄弟不需亲密至此。

晓若背著看碧空如洗，火车促关门的铃声响了，车就要开了。

黄兴平一摸肚，颇为苦恼：「有难，不过好吧，实用。还有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