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日记本一直找不到，因为我已经烧了。”

“因为那本日记本上记录的我太可怕了，”他就这么淡然地说着自己的过去，“等我重新翻看的时候，我没有忍住烧毁了它。”

“如果不是尼雅找到我，我后来可能什么都zuo得chu来，斐迪南亚要我杀谁我就杀谁……不，我已经zuo过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扭曲了一下。

“之柔，哥哥这些事情都zuo得不对，但是没办法了。”

沈之柔惊诧地看着他。

“我经常在机甲基地发脾气，我控制不了……你无法想象我曾经有多热爱它，又有多恐惧它。”

沈之繁捂住yan睛。

“我曾经一遍又一遍地翻看，我少年时代的幻想、期望、热爱，最后都沦为了折磨。我在地下机甲场的痛苦，和我用它杀人时候的痛苦，一遍遍地侵蚀着我。”

“他让我帮他不动声se地铲除异己，”他的声音有些晦涩，“我杀过几个大臣，用他给我的轻甲，很轻易就能穿过层层的警卫，刺穿他们的心脏。”

“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

“而且我干得很干净，我是他手下最好用的‘刀’，他很欣赏我。”

“你知dao吗，”沈之繁忽然dao，“那个时候的我满怀仇恨，觉得只要跟着他，就能创造chu一个完mei干净的新世界。”

“可是死在我手下的亡魂日夜纠缠着我，他们问我，就算有那样的新世界，你pei吗，你pei住进那个新世界吗？”

“不止是那些大臣，还有地下机甲场的那些亡灵。”

他用手撑住yan睛，沉默了起来，又笑了起来。

“它们说的对——”

“怎么不pei啊！”沈之柔忽然喊了一嗓子，带着一点的哭腔，“有什么不pei的，什么都pei……我们什么都没zuo错啊，我们已经，很小心翼翼地活着了啊！”

沈之繁复杂地看了她一yan，把她的tou靠在自己的肩膀旁。

“嗯，我们继续来说斐迪南亚。我们是他们口中的‘西维尔’，之柔，他们屹立于这个世界的ding端，把我们视为食wu。”

沈之柔chouchou噎噎地说：“是你和妈妈吗？”

沈之繁皱了皱眉：“不止是我和妈妈，你也是的。”

沈之柔似乎被震惊了一下，哭得更厉害啊。

“我草那凭什么我长得这么难看啊，不都说长得很漂亮的吗？！这都是唯一的zhong族优势了啊，我变异了吗？！凭什么是我啊！长得好看多难啊，长得我这么难看也不容易的啊！”

他被妹妹的怨念吓到了，哭笑不得地又摸了摸她的tou。

“那你没发现咱妈也不好看吗。”

“对啊，”沈之柔抬起tou，“为啥呀，哦对了佳佳有一次看妈照片说她特漂亮，还说你像她啊，这得是什么样清新脱俗的审mei？”

“……易佳，我认识她的时候她guan自己叫尼雅。”沈之繁tian了tian嘴chun，讲的太多有些渴了，“在地下机甲场认识的，她是差点被卖掉的，一直在那儿躲着当服务生，等待家里人找到她。”

“她是奥利维亚的一个远方表妹，有多远我不记得了，他们那些家族总是luan七八糟的，反正ting远，”沈之繁继续dao，“其实也可以看chu来，虽然在那zhong地方，但是她的气质和样貌显然是个jiao生惯养的大小姐。”

说dao易佳，沈之柔的表情有点复杂。

“她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