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的血脑浆飞溅了他们一脸一，来时局长糖病犯了，也没地方洗手，在衣襟上蹭蹭，就那么抓着祁蓝替他带的饼大小吃。什么细菌病毒，鲜血脑浆，到底多少粘在饼上吞下肚，本无从计数。

祁蓝握着他的手了：“我担心他们不会放过你。”

白还歌垂首一笑：“你伤势重的，给你加镇定剂了。我每天都来，前几天跟你说话，你好像有儿反应，结果又睡过去了。”

第105章时间

这会儿祁蓝想笑一下安还歌，伤实在是疼，笑不来。白还歌握着他的手：“你歇会儿吧。”

是夜，白还歌亲自刀在枪伤上造假，将那伤切割开来，混充刀伤，直戳得可见骨。他切惯了支离破碎的尸，什么惨状都见过，可是这样对祁蓝，真是用尽了全勇气。要不是五月帮他，几乎握不住刀。

白还歌还在犹豫，祁蓝：“别我。”说着一声不吭地在停尸台上闭起睛，随手抓起一条巾在中，拿关公刮骨疗毒的气势，看得白还歌心惊。

白还歌声音哽咽：“太让你遭罪了。”

祁蓝：“我觉得你跟我说话呢，就是听不见说了些什么。我一直以为有人在控制你，不让你来，不让我醒。”

白还歌故作轻松：“还好啦，这些人都忙着神仙打架，顾不上我这个小鬼儿。我来是想跟你说于南望没票，每天宾利开着到跑，反正也没闲着。”

原来一个男人的男人比歹徒的尸更脏。

祁蓝苦笑：“跟我说这个嘛。”

白还歌冷笑一声：“他们没理由控制我，谁拦着我探视也不行。”

祁蓝回抱着还歌，声音有些虚弱：“都打发走了。”

他没想到还歌赶来救他，更没想到自己睛一闭一睁还歌换了阵地，跟于南望掐得你死我活一场，末了儿这俩人竟站一起去了，让祁蓝有先天下之忧而忧之后落了个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失衡。

白还歌斜睨他一：“你不是

那一夜祁蓝伤势严重，须得住院治疗，还歌待祁蓝清醒一，便直截了当跟他说了于南望打电话的事，字字句句复述一遍，祁蓝听得脸惨白，一言不发，良久良久才翕张着粘连的：“伤，你来理。”

不过这都是小事，在伤第一剧痛结束后，祁蓝撑着把于南望密室后发生的事情尽量详细地讲给白还歌，包括于南望怎样替廖恒广洗钱，怎样挪用廖恒广的资金，于夫人直指于南望要甩脱廖恒广另觅靠山等事，一五一十告诉还歌。白还歌听得一冷汗，抓着祁蓝的手指不住颤抖，指尖冰凉，听完密室风云，再想想于南望的建议，他们确已走投无路，合作是唯一抵御外敌有效的办法。

祁蓝：“这些日你来过没有，我睡得太沉，不正常，八成有人要暗害我。”

祁蓝觉得脊梁有些空，有些疼，脚下有些摇晃，他慢慢撑在墙上歇了一会儿，没吼叫也没捶墙，他把那份调令折起来压在果篮下，坐在窗台前仰望天空很久很久，直至房间沉一片黑暗都没去开灯。

祁蓝再睡醒时，白还歌坐在床前看他，脸苍白，形如鬼魅，见祁蓝醒了，向前俯抱住祁蓝，一个清瘦的在祁蓝怀里微微发抖。

原来一个被群所抛弃的警察比歹徒的尸更令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