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检查组来给打碎了。”不知谁在角落里嘟囔这么一句。

祁蓝：“我劝过了。”

锦江趴在窗上看，祁蓝回宿舍楼上去了片刻，拎着一个小箱下来，大步星奔向他那辆已经落灰的帕杰罗。

锦江还在嘟囔：“是个特别名的贫困县，白队长说去就去让人一准备都没有……”

祁蓝没想到王锦江竟然还肯在大广众下跟自己说话，还惦记着跟他聊白还歌，他：“我知了。”声意嘶哑，自己都吓一。

而办公室里的那些人，其中很有一些曾和他生死，受过祁蓝的保护，也和他一起喝得酩酊大醉。现在他们投过来的神或怜悯、或惋惜、或无奈、或不可理解，只是没有人说话。

祁蓝苦笑着摇摇，锦江气呼呼地：“你劝他他能不听吗！”

本跌在地上，那人捡起来，叫了声“蓝哥”，正是王锦江。

“他不需要劝，他需要人。”祁蓝大声说这话，像是对锦江说，又像是对自己说。王锦江只觉得祁蓝说完这话整个人都直起来，一直发灰的面容上重新绽放光彩，睛亮亮的，像是突然焕发了生命力一般，大手在锦江肩一拍，激地说了声“谢谢”，直奔楼下去了。

祁蓝温和一笑：“没事，不用劝他。”

祁蓝已经不生气了，他随便抄起一个本往外走，肩伤未愈，走得匆忙，和对面一人撞个满怀，顿时疼得拿不住本。

“啊？”

“你肯定没认真劝！”锦江呼呼气，鼻孔翕张，脸涨得通红，全不顾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看他，“白队长最肯听你的，你认真劝他能不听吗！”

他与还歌之间本不在于确定下来什么关系，而是两人不怎样都能在一起。还歌计较的也是这一，只是他从来都不说。

祁蓝想分辨从来都是白还歌说一自己不敢说二，白还歌什么时候听过他的，看着锦江真心忧急，突然想起白还歌每次劝他时言又止的神，心底一阵剧痛，猛然明白锦江说的真意。

祁蓝把钥匙锁孔发动汽车，行李箱放在后座，系好安全带手握方向盘，心里充满平静的力量。行李箱里有他的拳击手，有一本还歌放在枕边常看的书。他把导航打开，目的地直指新疆，走京新速两千七百公里，

常喝的那只压手杯不见了，宝石里堆着烟，不知是谁戳去的。他随问了一句：“谁看见我杯了？”

锦江一儿不介意周围目光，张就：“蓝哥，白队长要去新疆了！”

“你劝劝他呀！他不是去大城市，是去个什么特别偏远的小地方，在沙漠里，特别苦，还一去好几年！大沙漠西北风，倆月就老了。吃不惯住不惯的还没几个人懂汉语，你跟白队长熟，劝他别去了呀！”

那，那杯，那个没坐在办公桌前的人，都不值得认真对待，甚至是不被认真对待。

没有人知怎么跟一个命案缠的同恋者说话而不至于尴尬。

祁蓝静心一看，自己办公桌确实被翻过。他前仿佛现一些陌生人，公职份，目的不明，但都是上面来的，围着自己的办公桌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可疑分，在同事猜疑揣测的目光中他们打碎了压手杯，找不到什么想见到的东西，起烟休息，随手把烟碾灭在宝石的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