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觉得世界在轰鸣，全的细胞在哀鸣，血在一变凉。

傅肖北闻言侧脸望向他，嘴动了动。最后却只俯下去，吻他的额。病房很静，苏乐声音沙哑，他笑起来，“那我们算是和好了？”

那段时间苏乐觉自己像是已经死了，然后艾其就再把车祸后傅肖北的样给他看——他在欣赏苏乐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

“他给你发的那些东西你看过的吧？”苏乐仰起，见到了傅肖北漆黑的睛。

苏乐竟然笑了起来，“……我就知。”

傅肖北的结吞咽了一下，它是一块凸起的的骨骼，苏乐也很想咬咬那里。

“你嘛呢？理理我呀。”苏乐忍不住摇了摇傅肖北的手。

“那你是不是见过宋筱？”傅肖北问。

“我再次醒来时，前已经是陌生的地方。”苏乐觉到自己的手腕被傅肖北攥——

苏乐侧过脸，摸了摸傅肖北脸上愈合后的凸起伤疤，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像是怕疼他。

“傅肖北快死的时候，你在我这。”艾其弯下腰摸了摸苏乐的脸，“你猜……他恨不恨你？”

“那是不是因为看着难受，就换邮箱了？”苏乐表情柔至极。

他说话的时候也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本没多少自己的悲喜苦乐掺杂在里面，神情语气都是平常时候的样。

傅肖北垂下帘，“对。”

艾其起先一直将苏乐控制住，锁住门窗，定时定给他吃饭，也只能指定时间内上厕所，否则就要被惩罚，挨饿或者被打。苏乐的从那时候就已经很虚弱了，甚至还没有从苏芷的逝世中缓过来，就再次落这境地之中，甚至不再有傅肖北在边拉他一把。

艾其无数次地重复这句话。

傅肖北沉默了很长时间，抬手摸了摸苏乐的微微的发，“后来呢？”

第40章

艾其跟他说，“现在傅肖北可能还在手术台上躺着呢，他瘸了，脸上上都是疤，变成了废人了。”他又说，“都是因为你。”

傅肖北眉密，形漂亮，苏乐看着那里，又很想亲一亲，但是还是忍住了。因为傅肖北一直握着他的手不说话，苏乐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苏乐用尽全力气咬住艾其的手，想要将那块连着带着骨地撕掉。

——“傅肖北变成那样，都是因为你。”

苏乐沉默片刻，摇了摇，“……我不知。”

傅肖北看着他，了。

这下就惹怒了艾其，他甩开苏乐的嘴，用脚踢踹他的腹，他的胃，他的腔，然后拉扯着他的发，把他往墙上撞。起先苏乐还能反抗，后来他便毫无还手的力气。

只觉得自己那几天都在沉睡，怎么也醒不过来，耳边偶尔有大的轰鸣声。

“你妈是因为没钱治病死的吧？傅肖北真没用，他哪好？”

傅肖北像是哑了，什么都不会说

“后来啊……几年之后艾其就死了。我就回来了。”苏乐曾经无数次地想过死亡，他跑不掉，也无法反抗艾其，但是不想死，因为还想再见到傅肖北一面，那几乎是他活着的唯一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