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一切结束，伴着轻柔的风琴，八名穿各制服的抬柩人列队，分别来自皇家陆.军、皇家海.军、皇家空.军、皇家禁卫仪仗队、皇家海.军陆.战队、警.察厅、国.防情.报局和特殊情.报局，他们步履一致，鞋底敲击大理石地板，发齐整的轻响。

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蹄声，一辆六匹黑拉的炮架车在一小队骑兵的护卫下缓缓停在礼拜堂前的大路中央，托着帽的仪仗兵各就各位。炮架车前方是穿黑制服佩红绶带的皇家陆.军军乐队组成的方阵，乐蒙着黑布，以示对死者的敬重。两位手举指挥.刀的骑兵军官在队伍最前面，他们前的金银线浮动绣苏随着..下黑的踢.踏微微摆动。

天得厉害，闪光灯连成

教长走到灵柩前面，举右手，朗声称颂：“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

寂静。

“……现在，我主基督耶稣，我们将他的躯付给大地，使之尘归尘，土归土，以期使其获得复活而得永生的希望。让我们称颂上帝赐仁慈于这位先生。阿门。”

掌声。托斯从车里下来后，就上空气导耳机，走礼拜堂大门对面的人群里。艾德娜、沃贝克女士和其他十字的同事们则先一步驱车前往圣米迦勒大教堂。G则和礼拜堂外的其他七名抬柩人站在一起，静立等候。

市区的各大教堂钟声齐鸣。

突然，军鼓如风声般，由远而近，仪仗队起风笛，带着从容平稳的力量，和充沛克制的情，那声音嘹亮亢，直达天际——

托斯看到，随着军鼓的节奏，灵柩从礼拜堂中被平稳地抬来，国.旗四角垂下，又被风起，环上的洁白玫瑰盈盈颤动。抬柩人中，G赫然在列，他着白手，一手搭在旁边那位皇家陆.军少校的肩膀上，而后面的人又将手搭上他的肩膀。他们用手臂和肩膀的力量支撑着棺木，走到炮架车前。

礼拜堂不大，厅中设了棺架，架上裹着紫天鹅绒。

在一位着白法袍举十字架的修士的引导下，四名抬棺者走厅中，将覆着国旗的灵柩置于棺架上，又悄无声息地退去。

礼拜堂教长的声音定有力地回在空旷的厅中。

警.察们举手敬礼。掌声再度响起。布列班特的民众总有一宽和，虽然行受阻，但毕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这样大场面的礼仪葬礼。人群中还有不少外国游客，举着手机拍照。一些提着长焦镜和摄像机的记者们来回奔跑，想要寻找一个最佳角度。

厅内燃着枝型蜡烛，灯火通明。

托斯的后站着一位年轻女士，他听见她轻声问自己的男友：“丧钟为谁而鸣？”

直到现在，包括G在内，大家还不知死者的名字。

圣米迦勒大教堂那重达十吨的历史悠久的大钟始终在敲击，指引着无依无靠的灵魂，一一低，一一低，在灰蒙蒙的天空中一波一波传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