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山不放心，追问：“哪儿找的？”

他又问：“血问题你以后打算怎么解决？”

颜山皱眉：“贝雷斯不要了么？”

林微直言不讳：“我活在当下，不想未来。”

林微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林微回避了这个问题：“抱歉，只能告诉你这些，其他的，我不能再说了。”

颜山心里喟然长叹：恐怕这才是林微重重伪装之下的原来面目。

林微把手

桌上放的电话突然振了起来，是林微的手机，他看了来电显示，向着颜山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找到了代替品，途径合法，有保障，所以……”林微愧疚地瞧了颜山：“不会再去伤及无辜了。”

在颜山的印象里，林微不是会这选择的人，他实在想不明白，忍不住问：“你不后悔吗？活不了多久，也没有下辈了。”

林微眯起，没有上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了一会儿，才说：“我边没有能说的人，这事见不得光，也没有人懂，一直无人知晓，我也会有些小寂寞，以前总认为倾诉是弱的行为，可真到自己独自一人去背负，才明白背久了也会累。”林微笑眯眯地望着颜山：“你是我接的第一个能在这上面说上话的人，和你说的，你都能听明白，而且……”

颜山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我一直觉得，你没有那么他才对。”

林微冲着颜山一笑，说：“是嘛？原来那时候我的情就已经转淡了啊。我是不够情，这觉来得快，没的也快，周杰不是唱过‘情就像龙卷风’嘛。”他俏地眨了下：“可我的确曾经过他啊。”

林微说：“不再需要了。”

“那张照片，你们的合影，你那时偏向的是照相机的方向，而他则是靠向你的肩膀，似乎是他你多些。”

成了植人。”林微目光低垂，平静地说着：“如果他没救过来，彻底死了，我也就死心了，人嘛，旦夕祸福，无论是谁总归有一死，逃不掉的，这我很明白。可我不能接受他那样不能算活着，也说不上死去，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样。”

颜山低下，摆着缠绕在右手腕的纱布：“为什么肯告诉我这些？”

他就像摄影棚拍照时跟服装师云淡风轻地解释为什么自己要一定要穿这衣服拍杂志封面一样，仿佛正在说的内容是平平常常的琐事，哪怕关乎被行扭转的自命运，也并不值得太过重视。

他顿了一顿：“而且……我觉得是你的话，会理解的吧。”

“不顾一切也好，肆意妄为也罢。我从来无所谓的。”林微一摊手：“长寿又如何？七老八十行动困难在家抱孙吗？我等不到那一天的，也不想过那日。活着就要尽兴。我生的漂亮些，明白这后，容貌渐渐成了负担，我怕变老，比别人更怕，如果有一天对着镜发现自己不可挽回的老去了我会受不了的。”

颜山示意他请便，然后低下，伸手拉近了面前那盘白发的老板赠送的，原本不打算碰的果，颜山的右手腕还有疼，他只好将叉换到左手，动作生涩地从盘里戳起果块送到嘴里，他平时很少用左手，别扭地比划了两三下好不容易才扎中一块火龙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