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渝怔怔的注视着楚平从丛中走来，他想要转逃开，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挪动不了脚步，无法控制的伫立在原地。

楚平跟来，扣上房门。他盯着李渝的睛，追问：“重言，你……”

李渝给自己倒上一杯清，微微颤抖的端起茶杯闭喝了一，心里不断的对自己问：走……还是留下……

残酷的事实在楚平的嘴里一字一句清楚的吐来，李渝的心里反而掠过一丝轻快，他平静的说：“你为什么以前都不告诉我？”

“怎会呢！重言抱恙还专程来见老夫，老夫甚是欣。”范老先生又看向李渝，见他依然木愣的坐在那里，也不在难为他，自己继续和萧老先生谈起之前的话题。



可以听见清晰的刀刻声。

与范老先生的会面后，李渝茫然的从墨阁一步一顿的朝外走去。他只觉得脚下仿佛是踩在刀锋上那般，刺骨的痛。可那痛楚本无法掩盖，甚至淡去内心撕裂的觉。他缓缓的凝视着苍蓝的天空，空的眸里无言的悲哀。

这一次会面李渝很失态，他本没有意识到两位老人异样的目光，脑海里唯一充斥着的是楚平那双重瞳眸，耳边不断响起的是‘范增’两个字。

“你不舒服？”楚平伸手刚碰到李渝的肩膀，就到他一颤，似要躲避自己。

“你没事吧？”见李渝一反常态的沉默不语，楚平担忧的搂住他的腰，柔声问。

他早已发现楚平睛的异样，可是自己内心却本能的，不！本是故意的不愿意去面对，不敢去碰……怕那梦一碰就碎一即化……李渝看见空中细小的微尘在风中挣扎散，他一步步的，沉滞凝重的向前走去，如同走向宿命的终。

夕似血，李渝驱步向前。漫长的青石路，仿佛要走一生那么长。这是有微风拂过，香若隐若无地游弋于风中。

萧老先生注视着李渝忽明忽暗的脸颊，微微皱起眉，回对范老先生解释：“重言近日受了风寒，有些失礼之望范兄切莫见怪。”

“……”李渝开回答，但他本无法发声音。在抑制住心里的悲哀后，他对楚平微笑的摇摇，躲开楚平的右手走屋内。

重瞳眸、范增、项籍……项籍天生重瞳眸……

“重言，范先生没为难你吧？”

他愣了一下，不自觉的抬首向前望去，却看见蔷薇丛中站立着一袭灰衣，那邃的廓和刚的容貌赫然烙印在李渝的心里。看见他温柔的双眸，李渝的心开始砰砰直，呼变得急促，脸顿时苍白。

李渝退后一步，也没挣开楚平的束缚。他此时的心绪终于逐渐平复下来，敛去所有的情愫，笑：“楚平这个名字不是你的本名吧？”

“不错。”楚平本没有打算隐瞒李渝任何秘密，他歉意的回答：“我本名项籍，是楚国大将项燕的后代。为了躲避秦军的搜捕，我才随叔叔项梁隐姓埋名，改名楚平。”

楚平就是项籍，就是和虞姬演绎千古绝恋的西楚霸王项羽……李渝克制着的颤抖，咬牙齿，边是勾起一抹笑意，他争得过虞姬吗？他得过历史吗？他可以改变这一切吗……或许！李渝猛的停下脚步，瞬间又绝望的摇摇，惨淡一笑，痛楚的闭上了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