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漆黑一片，只有烧着绳的火苗不停动。苏伶坐着，却始终不知该怎么开，她知自己于心无愧，但她不知该如何让慕容续明白这一，更不知慕容续究竟是不是问心有愧。再说，即使凭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聊清了一切，难答案就能让那个失去了一切的少年满意吗？

“你的世……是我告诉东厂的。”慕容续说，“你若是想要为谢前辈报仇，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你不要为难伶了。”

“公，到底是当了神仙府门主今非昔比了，在这局面下也那么沉得住气，”谢准冷冷一笑，“我今日来，一来是为了见见二位故人，二来……是来寻求一件事情的真相。”

“把我们来这里……”虽然险境，但慕容续的声音却听不多少惊慌失措，“你究竟想什么？”

“行了，我在这里呆了这些天，有呆腻了，你们慢慢聊，半个时辰以后我来找你们。”

“我也没有。”苏伶说，“那天走后，我和卫师她们商量杀聚贤庄救人的办法，苦于无人懂得奇门遁甲之术……后面的事情你也知了。既然你也没有告密，我也没有，那这件事是谁

谢准缓缓走到他后，轻轻用手指弹了弹那细绳，被绷得死的细绳不断震动着，连带那拴着的石也不断摇晃。“这个机关我试了好几次了，大概能烧上半个时辰吧……今天的绳好像比上一次细一，不过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慕容续问。

“伶，我没有向东厂告密。”

谢准说完，径自了石室，门在他后轰然关上，留下面面相觑的苏伶和慕容续。

后方正被一团摇曳的火所舐着。她虽然没有往自己后看，但是从慕容续严峻的神情中，她知自己上多半也有类似的机关。她正在惊讶的时候，却瞥见谢准站在石室门，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慕容续的语气好像不是在抵赖，也不是在辩白，而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谢准轻笑一声，俯下让自己的视线和慕容续平齐，“公，你是不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我要的是真相，不是你，或者伶的一面之词……你们二人都知这件事，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人可以洗清嫌疑。”

“我可不是在胡闹……”谢准瞥了她一，突然冷不防地从袖中一把短小的飞刀向她后的细绳掷去，她吃了一惊，抬望去，却只见那大石晃动了几下，飞刀过细绳，将那火舐的位略略割开了些许。“石落下来之前，你们在这里好好聊聊，商量好了之后给我一个答案。要是最后还是没办法统一意见……那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也许让你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那日你走后，我让人去调查聚贤庄的账册，但第三天，异之就被送回了神仙府——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他说得极是轻巧，苏伶毫不怀疑，如果他们真的没有办法给让他满意的答案，他会放任她和慕容续被石砸死。

对坐良久之后，黑暗中，她听到慕容续的声音。

他语气轻快，好像只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合着他如今底挥之不去的郁之，竟让人有不寒而栗的觉。“别闹了！阿准！你到底想怎么样？”苏伶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