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殷啸天脸上一丝仿佛猫捉老鼠一般的微笑，“那个人死的时候心脉震断，七窍血，上却没有任何伤

在东厂里度过的童年岁月里，那些大人偶尔闲聊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都有所耳闻——那是一件波及面极广的大案，上至凉国公和一一二品大员，下至平民百姓都被卷此案，前前后后被株连的人不计其数，光是最后被死的便有一万余人……可是，殷啸天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呢？

那件事情他也听说过，此刻被殷啸天问了，便不假思索地说那个他早已想到的答案：“区区一个家，如何能知主人谋反的大事？必定是受人指使，然后又被杀人灭。”

他想起来了，“是凉国公那件案？”

来的几个人中，爹是不会卖我的，樊顺和隆已死，只有唯一一个可能的人……那个人，在督公被扳倒之后，顺理成章地便是下一任东厂督主。教主的目的，不是为了扳倒督公，而是为了让自己的人彻底掌握东厂！”

他知，此刻已是图穷匕见之际。“属下不知，还望教主明示。”

“不错，”殷啸天说，“那桩案的起因是由于凉国公的家告发，那个家因为告发有功而未被株连，但在那之后不久，此人便从世界上消失了，八个月之后，有人在凉州发现了他的尸，你猜……那个人是为什么死的？”

“本教在西域诸国之中颇威望……但那些势力，却并不是教主能完完全全把控的。本教壮大之际，教主和南右使皆是先教主众。随后先教主故，将位置传于教主，但是教主在西域却并没有自己的势力……非但如此，六指琴在西域多年，兼数国国师，他过世后，西域诸国比起教主，更加认可白虹山庄的传人……教主对本教在西域的势力把控之弱，和南本无法抗衡。若是对南动手，对方背一战之下，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唯一的方法，是启用很久以前就埋伏在东厂的那个人……通过他，掌握朝廷的势力。”他注视着殷啸天，平静地说，“此事若成，东厂的那个人站稳脚跟，下一步，教主就打算清算南了……所以，我是不会去这件事的。”

“什么样的人？”他心知对方来者不善，为了缓解心里的张，故意科打诨，“江洋大盗？杀人如麻？元左使灭了兰氏全族，教主难不成是想说南过类似的事？”

“你确实很聪明，但是有一件事你却不知。先教主所收的众，皆非什么良善之辈……叛本教的元左使，他的事情你已经知了，”殷啸天用不冷不的语气说，“那你可曾听说过南在成为先教主众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本教的线掌握东厂……”殷啸天的语气耐人寻味地上扬了起来，“为何竟会让谢堂主不愿为此事？”

乎他意料的是，殷啸天听他说完，却并没有任何动怒的意思，这样的平静反倒让他隐约有了不祥的预，他开始意识到那个他方才忽略的问题——教中上上下下皆知他和南的关系，为什么教主却还是要提这件毫无疑问会被拒绝的差使？这时，只听玉座上那人，“谢准……你可知本座今天为何绕开右使而单独召你前来？”

“约摸十八年前，朝廷里曾经发生过一桩谋反案……这件事，你可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