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悦把手伸到孩的鼻下，又掀开他的衣服压心脏。心脏仍在动着，但力气微弱，他张开，用钟妍的声音颤抖着呼唤孩的名字。

他在用钟妍的睛去看过去的事情，用钟妍的意识去回忆，钟妍的悲喜和仇恨与他自己的情绪之间没有任何隔离，接得极为密。

阿拉斯加犬摔倒在地上，形态无法固定，周像笼着一层厚的雾气。因为站立不稳，它屡屡行挣起，又很快摔倒。犬类的吼声现了变化，它在地上打挣扎，痛苦地。袁悦看着它脖上生长鬃，牙齿发生变化，连那条绒绒的尾也消失了，变成了狮尾的形状。

向导在战场上能安抚哨兵的情绪，并且减少哨兵爆发“海啸”的情况，但向导本因为哨兵的情绪环境里，自然也会受到负面情绪甚至是“海啸”的影响。在二战战场上不止现过一次这样的情况：向导陷哨兵的“海啸”里，不仅没有正确地化解影响，自己反而被“海啸”反噬，最后两个人都陷无法控制的躁狂之中。

在人的情绪之中，负面情绪的影响往往比正面情绪更大。

袁悦了泪，手脚发颤，那小孩始终没有反应，脑袋绵绵地歪在一边。

哨兵因为情绪易于激动，尤其在理一些困难的、容易碰理边际的任务时，会现严重的负面情绪浪啸，他们称这情绪为“海啸”。海啸的现可能有极层的原因，但它总是在短时间内爆发，有显著的伤害和不可预测。尤其在战场上，负战任务的哨兵发生“海啸”的可能会比其他地方的哨兵十几倍。因此，每一个哨兵和向导在工作岗位之前都会对“海啸”行专门的培训，而从战场上返回的哨兵和向导则会有专人负责为他们排解和清扫“海啸”的剩余影响。

这也说明钟妍的情绪已经崩溃，她没办法自如地控制和保护，因而才会让袁悦轻易地探去。

袁悦完全了钟妍的情绪，埋在这悲伤里无法离，但他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一直在提醒他：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你会被“海啸”反噬……

烈的恨意在瞬间占据了袁悦的心。他想杀人，杀了林小乐，杀了世明，杀了这世界上所有的人，所有乐的、对自己所遭受的痛苦无动于衷的人。

文委，陈氏仪，就业考试，他曾经的恋人，人才规划局的课堂，各式各样的论文……还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有人在他的边，在他耳朵，缓慢地翻动着书页。他应该是在，因而翻动的频率很缓慢，手指从页面上动的时候，挲细细的沙沙声

“吐来！！！”

他奋力地回忆着现实生活的一切，以从意识里先和钟妍的情绪拉开距离。

“你的丈夫会来接你的。”林小乐说，“我现在就联系他。”

袁悦想再看多一些，但理智告诉他必须立刻脱离。继续沉浸在这泥淖般的黑中，他自己可能也不去了。

“一切顺利。”林小乐的神情有儿张，“恭喜你。不过我们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袁悦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

但药令她神智涣散昏沉，悲痛又使她没办法集中注意力，阿拉斯加犬虚弱地趴在不远，呜呜气，正盯着自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