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尘忽然有些心慌气短，他最怕就是那样的神，他知肖承祚之后必然要说些他不愿意听的话了。

“就算是忌日，那也要是我们两人的。”肖承祚笑得无赖，伸手去搂他。

“你为朕赌上了一条命，朕不该……用那些翡翠珍珠，绫罗绸缎来敷衍你。”肖承祚一顿，“这样也为你赌上一条命，不好么？”

“什么？”他没懂。

肖承祚连忙收了手，也不笑了，生怕把他惹恼了旧病复发。

肖承祚一抹嘴角的血，皱着眉问：“怎么了？”

“胡说什么？”蔺尘闻言变了脸，心说方才肖承祚真差把他吓个好歹来，这元凶竟然还有空说风凉话。于是将他一把推开，咳嗽起来。

“你倒会支使起人来了。”肖承祚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却翻下，果真如他所言翻看起来。

“没事了……”

蔺尘到底还是不敢看着肖承祚忙活，一抛缰绳，没成想不待他走近肖承祚却猛地冲回来抱住了他。蔺尘不明所以，仰躺在地上发愣。

奇怪的是，这一箭，那左右两个人竟齐齐撤剑后仰。蔺尘抓住破绽，睛一亮，反手一刀削在二人脖颈上，鲜血溅了三尺，他喃喃：

上的力轻了几分，似是准备随时后退。他咽了唾沫，哑着嗓说：“那便放过来吧！”

“轰！”

就在他发愣的当——

“没事……”蔺尘摆手，抿着嘴看他的睛。

蔺尘愣住了，支支吾吾没说个所以然却突然红了眶。他往日说了不少狠话气话，却从未敢真的奢求那九五至尊能与自己同生共死。可前，那人一字一顿，将这话说来，把他的冷静镇定砸得粉碎。蔺尘只好扭过，呐呐：“我要你的命作甚

“你，你要是闲得慌就去看看那些到底是什么人……”蔺尘上气不接下气，朝那两人的尸首使了个。

一声响，炸起的烟尘足有几丈，地面都颤抖起来。

蔺尘看见火光一闪，肖承祚把他抱在了怀里，碎石砸在地面上发噼里啪啦的声响，令他心惊胆战。视野是全黑的，脸贴在那刺绣盘金领一阵冰凉，耳边轰鸣声震动不休仿佛天崩地裂。蔺尘觉得那几秒钟好像一辈那么长。

肖承祚却没有移开眸，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半晌没说一句话，神情变得极郑重。

蔺尘睁开就看见那皇帝笑得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纹繁复的龙袍破了好几个，褴褛的挂着。肖承祚灰土脸，上紫金冠的珠都散了，翘在风里一摇一摆的。蔺尘憋不住笑了，一笑那肋骨生疼，让他撮了个牙。

等过了好久，才听见一个声音，朦朦胧胧像在中，又好像天地初开的一声唤，拉回那浑浊的理智。

“尘，这样不好么？”

“这世上虽没有能穿二人的箭，却有能连杀二人的刀。”

肖承祚一笑，拍向前，拿袖替他揩脸上的血迹，“尘，朕说了要杀右边那个，左边那个却疑心太重……”

羽箭离弦之声如破风。

“朕这一箭向右！”

“要是这一计不成会怎样，是不是明年今天就该是蔺尘的忌日了？”蔺尘没拒绝，只是斜看他，似笑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