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门便瞧见方了之画的画卷展于桌前地面，十来米长的画卷极为大气，走近一看，密密麻麻的楼宇街，河车，人群往来，一副京城欣欣向荣之景跃然纸上。容珏看地住神，已然忘了一旁陆思起仍跪着。

方了之走近，将手中汗以袖拭，拉起容珏往皇府中走，“陆大人前日从古籍中翻到一条记载，与我脉象极似，他告知于我，让我最后一困惑解开了，昨日记起了所有事，赶着画完了那画。”

“我给你画了一副画，画的是这京城。外城，内城，河，衙门，南北行，杂铺，银楼，青楼，茶庄，胭脂粉档，京中各肆酒坊，包括方才那宝津楼，都在里面了。”方了之笑笑，“京城繁华之景，你该日日能见到。”

容珏默默跟着，不发一言，跟到皇府门，终于了声，“真的怕就别说了，我不知也无妨。”

方了之心提到嗓，小声，“陪我过完今日，好么……”

一曲过后，方了之泪盈于睫。容珏看着他的脸，柔声，“好听么？”

方了之将容珏从人群中拉，拐一条并不喧闹的小巷，一路沉默。容珏由他拉着，只觉方了之手心越来越，不多久便全是汗，差便要拉不住他。

这话里乞求，不安，张错，容珏开始后悔自己问了那个问题，从未见过前此人不知所措到这程度。

“四年前就想送我了么？”容珏看着他，问。

“什么意思？”容珏笑意敛起。

方了之，“到昨日，四年。是我来京城的时间。”

“是。那时你心里，里只有一人。”方了之顿了下，，“便是他。”

“你害怕？”容珏站定，松开手看他。“你在怕什么？”

容珏鼻尖动了下，心中动，笑着，“有心了，画了多久？”

容珏透着台上光影看他，只觉从未见他如此张不安，握住他手，，“你怎么了？”

“和从前不同了。”方了之将不安掩起，笑，“从前只有待一人的情，如今还有山，波澜壮阔的山河。”

容珏看着卖艺的众人，耳边突然响起这声。下意识便猛地转看，而后又了气转回来，对着旁人，“你……和他什么关系，还不愿讲么……”

方了之隔着半步，小声，“给我支曲好么？”

容珏皱了皱眉，“这么多心机学他，为的是得到我的心？”

于是将袖中玉笛拿，放上了边。

“容儿……”方了之唤了一句。

陆思起得了方了之嘱咐在前厅候着，见容珏登门，跪下请安。

容珏笑了笑，“你想说什么？”

方了之苦笑，“原本还想为你画这江山。只怕今晚过后，便没机会了。”

“陛下。

下时日，来年天孙妃该生产了，待她顺利产下孩，我和你一起去一趟。上回去奇门山，只在山脚村庄看了看，没登过山。听说山上风光甚好，奇门一派两百余年定居山中，朕也好奇的很，想去一探究竟。”容珏边走边，停下步后便到了从前常带祁宁来的宝津楼。

方了之笑了笑，“你说过可以等，不能骗你。如今既然想清楚了，怎能不告诉你。”说罢拉起容珏的手踏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