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曦渺恍然大悟，想起那日光景，“你就是那日护驾被打的那个白衣举。”

景曦渺一笑，“你倒是个憨直的人。不过如此年纪就当上了廷尉署的左监，很不容易啊。”

“皇上。”程旭良

“回皇上的话，臣後来考得那一科的状元，因为有人检举臣有诋毁太尉的言行，廷尉署便要取消臣的功名。太尉知後曾当面问臣检举之事是否属实，臣便当著太尉的面将臣所论太尉的话都说了一遍。太尉当时哈哈大笑，说臣是个脊梁骨的人，就去廷尉吧。如此，臣便了廷尉署，因为办成了京城几个案，又被提到了左监的职位上。”程旭良。

景曦渺看著他刚著人传来的廷尉署左监程旭良，这人年纪很轻，似乎还不到而立之年，相貌端正，虽然是个科举的文官，可眉宇间却颇有几分轩昂之──而自己似乎见过他。景曦渺琢磨著，“程旭良？朕一直看你有几分熟啊？”

景曦渺霎时羞得耳发红，“下……下去，朕没事了。”

景曦渺气得一喝了药，没好气地接过茶来漱，“去取桂酥糖来。”

第55章

程旭良有些张，又似乎有些尴尬，脸有些发红，“陛下好记，陛下……原是见过臣的。臣当时与大司农韩梦圭一同京赶考，在通平郡一个叫不知味的饭庄，曾有幸一睹圣颜。”

“是，”程旭良低下，“臣那日竟不知是圣驾，实在是鲁钝。望皇上治罪。”

嘴，“老多嘴，老多嘴，皇上喝了这碗药，老就去……去给皇上编瞎话，唉！”

“皇上，太尉走前亲吩咐过老，‘隔一天才能给景曦渺吃一次酥糖，他吃多了酥糖就不吃饭了，他要是不听，你就告诉他，我回来後，每天晚上那个要多加五次。’”刘公公哼哼叽叽地重复了太尉的话。

景曦渺听得微微笑了，“原来是这样。我也听说你不畏权贵，确是办过几件大事。不过……当日你跟韩梦圭一同京，若论才学，韩梦圭还未必如你，如今韩梦圭已经是大司农了，你有不平吗？”

“皇上，臣有今天已经是太尉识人善用了，臣是不得大司的，那些经济变通之法臣皆不会。臣只知是非黑白，所以只得了廷尉的官职。”程旭良是耿直之人，也是有自知之能的人。

一句话却动了景曦渺，相里若木还政於自己，也是因为他知自己适合皇帝吗？在自己都不知自己适合的时候。明明当初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任人宰割都不会吭一声的可怜虫。在他柔弱的时候毁了他，相里若木就能够成为皇帝，如果只是还要得到自己的话，他依然能够到，那时候他景曦渺会成为一个禁，锁在之中，他忍不住叹了气。可是相里若木选择了成就他，他等著自己缓慢地成熟，慢慢地教会自己谋天下之法，然後现在他离开了，完全放开了自己的手脚，可是如果他能够坐稳这个宝座，这个皇帝仍然是相里若木塑来的。毁了人和成就人，对他的差别就是心够不够大到容得下一个景曦渺再加一片江山，对景曦渺的差别就是离不开他，还是不愿意离开他。因为相里若木从没绑住他，结果他就不停地追逐著相里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