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目睹了杀人现场。

——路向程，那是因为这个人是你，对我来说，世界上就两人，路向程，别人，没了。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对于我而言没有区别，都是一样的。

如果可以让齐……

如果没有路向程的话，对于展平意来说，所有人都一样，那也就意味着，不会再有人因为起而捷足先登了吧。

如果可以让齐永远遇不到展平意。

——一个样样符合你心意的人，和一个让你觉得不舒服的人，怎么会一样？

“路向程会死吗？”于明杰轻声问。

他还是喜齐。

在遇到展平意之前，就彻底抹杀展平意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可即便是这样……

于明杰想到这里，放下刚刚喝光的酒瓶，微醺地走到桌前，手指划过玻璃的桌板，看见了一张陌生的纸条。

所以哪怕是要取人命，也值得齐试一试。

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看到齐的睛忽然亮了起来，仿佛抓住了一救命稻草，看着让人没由来地觉瘆得慌。

他看到曾经腼腆害羞的清纯少年突然变成了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犯，他从来没有觉得齐如此陌生，以至于他在齐脚下一落库时完全没有伸手的勇气，他恐惧齐会将他一起送地狱，而并不是因为畏。

其实他记得路向程人很好，有时候班主任忘了给自印试卷的答案，只要课代表给他打个电话，他都会当天回家找到答案再赶到班上。如果有时间，他甚至还会替课代表帮他们把试卷答案抄到后面的黑板上。因此路向程去世的时候全班人都难受的不行，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班主任去世了，他们班也不会有那么大反应。

那时候离齐和路向程去世只有一个月。

“你问这个嘛？”419说，“你之前不是还定的吗，说齐认为他应该死，你就认为他应该死。再说了，如果这个

那该多好。

419答应让他和齐一起重生在儿时，而他则为419卖命，关键的一是，他和419都有着相同的目标——杀死展平意。

如果可以让齐听不到那段起了杀心的话。

至于路向程，只不过是顺手理的附带品。

他抬起桌板，发现这是一张残损的练习册封面，上面写着一行算式。

他到此刻才猛然回想起路向程和展平意那段对话中可以被解读的信息。

他不知这一个月中齐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他也不知这一个月中齐了多少的准备，他只知学校破天荒地组织了野外郊游，只知那天班主任走到半路以为手机落在教室去拿，只知本该将同学带到九班那边汇合的班长突然换了条小路上山，只知路向程聚集了全班同学之后只去寻找落单的齐和自己，在伸手的那一刻被齐亲手推下山崖。

——就是一样的，除了你以外，其他人的竞争力就是没差别，而且无论你再怎么问，所有人的竞争力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你。

两个人吵架的内容是什么，于明杰已经记不清了，但这段话，他这辈都不会忘。

是路向程的字。

么，展平意的眉就开始微微皱起，可以看得来是压着火气。

所以当419找上于明杰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