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向程本来以为展平意是直接将书房保持原样没有变才会被电话召回，结果他只是沉默地将屉里没有用完的笔芯和草稿纸全收到带来的包里，垒成一摞的奖状分门别类地在书包夹层里摆好，就转跟路向程说，行了，我们走吧。

展平意立刻从后面抓住了他的手。

展平意拉开他的手，飞快地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他转看到路向程已经醒了，自己也有惊讶，接下来的一整天路向程都有几分不放心地跟在他后面，展平意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注意保持距离，不要被传染冒。

他的神是真的很平静，并没有半愤懑或者难过，但反而是这习以为常的觉，看着更让人觉得心疼。

路向程宁可展平意百无禁忌地逗自己，也不想看到他用这气坦坦地承认自己只是在一场无谓的单相思。

“就是……安你一下。”路向程的耳朵都烧红了，本不敢回，“你……不要多想。”

“你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展平意

“喜我。”展平意说，“于明杰喜他，他喜我。你是被齐谋杀的。如果我没有喜上你，我也就不会跟着你去给那些新生上课，甚至还会像前世一样转学，你跟齐，本就不会有半集。”

路向程惊讶地抬看着他。

这会让他非常想跟展平意阐明事实真相。

“如果你没有复活我……”

展平意往外走了还没几步，忽然觉自己被人抱住了。

今天就会去理。

“一直就是我一个人，我第一世的时候比这个还严重。”展平意叹了气，“我本来想阻止他们的情破裂，最后我失败了，认真反省了一下，是我过度预了其他人的命运。”

路向程一时间居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谢。”展平意笑了笑，松开了他的手，“是我想多了。”

“我在复活你之前，真的……觉特别绝望，灵的残存时间是有限制的，也许我还没来得及复活你，你就烟消云散了，亦或者是我复活了你，你却把以前的事情全忘了。”展平意的声音有些沙哑，“当时撑住我的原因，除了我喜你，还有就是，我要把你为了我丢失的命，完完整整地还给你。”

“包括你。”展平意停顿了很久，才轻声说，“没有我的预……你大概也不会被齐盯上吧。”

“你都跟我后面来这么多回了，该拿走的东西我早就拿走了。”展平意有几分无奈地笑笑，一边咳嗽一边说，“我只是没想到，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只是没意义，对他来说却是占位置的废品。”

路向程瞬间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为自己刚刚的疼惜到羞耻，就那么捂着额瞪着他。

路向程的脊背瞬间跟展平意一起变得僵，他很快松手放开了怀中的人，掩饰般地抢在展平意前面往外走。

路向程也没半别扭的觉，而是又想起了刚刚的问题，试探着问：“你现在……家里是不是也是就你一个人啊？”

“还跟着我，你这是想到我家过夜啊。”路向程还沉浸在思绪当中，展平意就拿手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好好你的未成年人，乖乖回家写作业去。”

“齐……齐到底是谁啊？”路向程突然想起了这个名字，“他到底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