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问题，赵伯言又何尝没有问过自己？

可她说的是：“为什么我就不能少喜他一儿……”

离别前，他作势展开双臂要抱她。

始终没有回答向南星之前那个问题。

她的话却没停：“那样的话，他再这么不把我当一回事儿，我就指着他鼻骂：老不奉陪了！然后拍拍走人……”

赵伯言哈哈一笑，不甚在意。

“……”

他虽然大学时，被以商陆为首的几个哥们衬得像个没长开的中生，但好歹工作以后，开始健，也肯砸钱在穿衣上，为人也风趣——关键还有一个，家境没得挑，自然在女人圈里很吃得开。

她不认：“谁说我不想去了？”

他的女友，从当年的小网红，到后来同院的护士，再到前阵刚和他分手的、和他一个科室的同事，直到他在医院的哥们，悄悄给他推送了一位男科专家，赵伯言才知，“三人成虎”的可怕之。

赵伯言以为她要说他，弯腰准备扶她起来：“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扶稳。”

夜里的风，将赵伯言的玩笑话，刮得只剩凄苦。

*

在几次有肖雯在场的朋友聚会上，迟佳都表现得很不大气，总是他和她一起先走，这情况发生了两三次，再之后，还有这样的朋友聚会，陈默索不去了。

迟佳没回答。

她却反问他：“怎么不去了？”

只最后嘱咐了一句：“等下了飞机，记得给我们发个消息，报下平安。”

她声音断断续续的。

*

“每次聚会，你都要拉着我先走，我真的不知你在介意些什么？担心我跟肖雯？我跟她又没什么。”

“……”

迟佳了安检，影再也窥伺不见。他还站在安检外没动。

“为什么……”

家过年了，要留在密歇陪他，他没有半动，我知他忙，我也没指望他放下工作回来陪我，可他可以连续4时不找我，我还以为他事了呢，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说他太累了，到家倒就睡。”

“那你可得说到到。”

却是突然懊恼地一拍脑门：“哎呀！忘了给她买龙虾尾带上了。”

陈默渐渐发现，自己的女友从最初一天会给他五六个电话，打到他烦；到后来每天发来一两句微信，他没空回，她便

“我问他既然都已经回到家，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好让我放心，他就觉得我在无理取闹。那我就索无理取闹到底好了，我没告诉他一声，就飞回来过节，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一下飞机就开了机，想看看他有没有找我。呵……他倒是找我了，但是只是十几个小时之前，给我发了个问号，我没回，他也就没再发。”

她不知该怎么告诉他——她只是没有安全。

“星仔，幸好你和商陆那小分了，不然异国恋个一两年，估计也成了我和陈默现在这样……”

他和向南星一起去机场送迟佳。

那一刻的迟佳，在那儿又哭又笑。

她白他一，只抱了下他旁边站着的向南星。

赵伯言愣了一下。

“你不是不想去么？”

可这个夜晚，酒把一切泡得又酸又涩。

“……”赵伯言的搀扶她的动作停住。

那晚，赵伯言去酒吧接她俩。

他的圈里，没有人真的瞧得起她。

是啊，何必呢？

还是因为，她终于认识并承认自己的平庸？无论怎么努力，也始终不够优秀他和他朋友们那么优秀……

“要不是我没忍住，打电话过去和他吵了一架，他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我人已经在北京了。还真是有我没我一个样……”

“……”

比如肖雯，想开一家牙科诊所，非得拉上陈默。

“……”

这下倒好，全院上下都以为他那方面不行，哪个女的还惦记他？

可陈默并不这么想，合伙而已，肖雯有男友，陈默有她，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

他开的是轿跑，地盘较低，他把迟佳扶车里，她没稳住，一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向南星，平时没心没肺的，在有些事情上，倒是看得很清楚：“老赵，你这是何必呢？”

迟佳也没有说到到，酒醒了，过完了节，没有拍拍离开陈默，而是拍拍离开了北京，回了密歇。

而地球另一端的迟佳，却时时苦于，总有女的惦记她家那位陈默。

是因为这个从没把她放在过第一位的男朋友么？

“看来只能快递给她了……”赵伯言说着，调走了。

要不是迟佳喝多了，她是不会在向南星面前提到商陆这个人的。

痛得她泪星直冒。

本意是不想让她为难。

她曾经是那么自信的一个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自卑。